小廝暗示道“侯爺就您這么一個獨子。”
“這和我和時雨玩兒有什么干系”裴淳禮不明所以。
小廝說“傳宗接代的任務都落在您身上了,您可不能走錯路。”
裴淳禮有些無措,沒明白自己怎么會絕后,等想明白這句話之后,猛地抽了小廝一鞭子,“再胡說八道爺撕爛你的嘴,我和時雨那是,我那是,那是”
他半天才想好一個詞,說“刎頸之交刎頸之交懂嗎你不要污蔑我們純潔的友誼。”
小廝摸了摸被抽疼的胳膊,連忙笑了笑,“那是那是,是小的說錯了話。”
說罷搖了搖頭,小侯爺估計還沒開竅呢。
沈妤進宮復命。
同緒帝正在用午休,沈妤在含章殿外候了片刻,才被召入殿中。
沈妤進殿后一跪,“參見陛下,臣不負所托,回京復命。”
同緒帝沒說話,沈妤便沒抬頭。
半晌才聽同緒帝說“我已看過你急報送來的奏章。”
沈妤伏低了頭,不知道這話該如何接,也不懂同緒帝其意。
葛良吉一案中,她確信同緒帝偏袒了背后之人,所以她找不準此次會否還是會得到同樣的結果。
“你在奏報中說劫糧草一事子虛烏有,但他們幫朝中大臣運送糧草倒賣到各地,此事為真”
“千真萬確。”沈妤道“齊昌山匪招安后,我曾帶人上山查探過,山上的口糧只夠他們食用一月不到,山上一千三百二十六口人中,半數是老弱婦孺,若說他們有能力劫糧草,簡直是天方夜譚。”
殿中靜了片刻,同緒帝才說“起來吧。”
“謝陛下。”沈妤起身,這才看清了同緒帝。
他身上雖穿著龍袍,卻已壓不住身上的暮年之氣,比之離京前,似又蒼老了些許。
同緒帝的目光落到沈妤身上,“你還有事要報”
“是。”沈妤呈上一張供狀,“這是此次押解進京的十二名山匪的供狀,一份已交由刑部,一份呈報陛下。”
同緒帝看了看,反手將供狀往桌上一拍,“朕的江山都被他們這幫蛀蟲給掏空了”
內侍德福在一旁不敢接話,只默默地給同緒帝倒了杯茶。
同緒帝撐著頭,只感深深的無力。
沈妤“陛下,臣有一言。”
同緒帝抬起頭,“何事”
沈妤明白君臣之道,有些事本不該她僭越,但她記得那晚伏在夜色里聽見過的同緒帝和葛良吉的談話。
或許同緒帝并非昏聵,但他無能為力。
沈妤單膝跪了下去,“陛下未必是圣主。”
單這一句,德福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差點就喊出一聲大膽。
“但陛下是明君。”沈妤又說。
同緒帝臉上的表情晦澀難辨,過了須臾才問“何為圣主,又何為明君”
沈妤正色道“圣主唯才是舉,不問其他,用人只求其能不求其德,創業有余而守成不足;明君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親賢臣但未必遠小人,守成有余而創業不足,可與民共甘苦,但”
她頓了頓,雙目灼灼地注視著同緒帝,“但不能果決決策國家之大事,有雄心壯志,卻無殺伐決斷之魄力。”
“大膽時雨”德福高聲呵斥,“竟敢妄議圣上。”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