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佳笑說東西發快遞了,在樓下快遞店,那臉變的,川劇應該請他們去演。
初一一大早六點被喊起來幫忙干活,她在外面打工都不用起這么早而她親愛的年輕力壯的大學生弟弟就能一覺睡到大中午,美其名曰,他平時學習很累的。
讀個野雞大學有什么累的
虞佳笑打開冰箱洗了點車厘子吃,她媽一把將果盤端走“給你弟弟留點。”
當時虞佳笑的火氣就蹭蹭往上冒“我才吃了兩顆。那是我帶回來的,我不能吃”
她媽就開始逼逼叨叨我們辛辛苦苦供你上學容易嗎你畢業了會賺錢了,也不知道貼補一下家里,一點不知道感恩諸如此類聽得人耳朵都起繭子的話。
事實上他們在虞佳笑身上的投資,遠不比弟弟的十分之一,初中以下九年義務教育,后來她因為成績好被霖城的私立中學挖走,不收學費,一年還給他們兩萬塊錢,上了大學生活費少得可憐,窮得吃不起飯的時候還要靠林語熙接濟。
她能一個人心理身體雙重健康地長到這么大,全靠自己心比海寬。
類似的爭吵不知發生過多少次,虞佳笑這么多年早就不對他們抱有任何期待,當時就覺得倒幾趟車風塵仆仆回來也不知道圖什么,轉身就回堆滿雜物的房間準備拿行李箱走人。
沒走成。
因為春運他爹的買不到票
她媽也是個人才,大年初一給她安排了相親,虞佳笑當時都氣笑了,就這小縣城能給她相個什么歪瓜裂棗
她臉也不洗頭發也不梳,穿著玫紅色印牡丹花的棉睡衣生啃幾瓣大蒜,打算不戰而屈人之兵。
她邋里邋遢流里流氣地半躺在沙發上,抖著腿嗑著瓜子,結果他媽一開門,天殺的,進來一個楚衛東。
西目相對,一個灰色大衣搭羊絨衫,干凈利落風度翩翩,一個不提也罷。
誰能想到他一個霖城土著大過年的跑到這種破地方來相親,怎么滴,霖城那么大個相親市場他都混不下去
虞佳笑默默把翹在沙發上的腿放下來,坐首身體,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
她都沒好意思告訴她媽這是她老板,楚衛東也沒提,衣冠楚楚地坐在鋪著碎花沙發巾的舊沙發上,回答她爸媽的戶口調查。
她媽滿意得不得了,虞佳笑好似啞巴了,笑不露齒守口如瓶,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楚衛東起身告辭的時候,她剛松口氣心想終于可以呼吸了,楚衛東說“第一次來你們小區,不太認路,虞小姐方不方便送送我”
他們小區還沒楚衛東住的那個高檔公寓綠化面積大,閉著眼睛都能走出去。
然而虞佳笑還沒開口,她媽首接把她從沙發上薅起來“方便方便”一把把她推出了門。
下了樓,虞佳笑走在楚衛東后面,和路過的一位卷毛大媽撞了衫,兩個人看看彼此,她也把手揣起來,插在睡衣袖子里。
小區里停車位緊張,楚衛東的車停在一輛老爺代步車后面,霖城的車牌。
楚衛東走到車旁,轉身問她“今天怎么這么文靜,一晚上沒聽你說幾句話。”
虞佳笑主打一個實誠“吃大蒜了。”
“你愛吃大蒜”
“這不是想熏死你嗎。”
楚衛東說“你坐得離我那么遠能熏到什么。”
興許是大蒜熏得她精神錯亂了,要么就是院里放炮的小孩把她的腦仁子點了,虞佳笑揣著手來了句“萬一你親我不就熏到了”
楚衛東愣了一下,沉默了。
噼里啪啦的炮聲里,虞佳笑的腦子一起炸了。
楚衛東笑著說了句“今天還是算了。”
夜空綻放的煙花落在他眼底,虞佳笑腦子嗡嗡響,根本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么就胡亂應“嗯嗯改天吧。”
轉身上樓的時候差點在樓梯上絆個狗吃屎。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