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布蘭南一樣,此時的梁耀也感到很意外,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很低調了。沒想到布蘭南對一百多公里外薩克拉門托的情況也這么了解。
在壓抑的氣氛下,梁耀極力使自己保持冷靜,冷靜下來后,他確信這是布蘭南在詐他,試探他。
他對自己的淘金所得嚴格保密,就連營地相鄰的波士頓公司都不知道他們具體淘到了多少黃金,遠在圣弗朗西斯科的布蘭南知道的肯定不會比波士頓公司的人更多。
“布蘭南先生一定是誤會了。”梁耀非常失落地搖了搖頭,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
“我們在淘金場上的運氣不算壞,但也不算好,在上賭桌之前,或許我能咬牙拿出1000盎司黃金,不過現在我一時也拿不出那么多黃金。不知布蘭南先生是否愿意在價格上做出一些讓步”
這筆買賣怎么算都是布蘭南穩賺,反正那些店鋪本來也不是布蘭南。只是被布蘭南打著法律的旗號將詹金斯的財產全部據為己有了。
反正現在加利福尼亞沒有法官,更沒有法院,這些財產想怎么處理,還不是布蘭南這個土霸王說的算。
剛殺了人家轉手就把人家的財產給賣了,布蘭南這算盤打的可真好。
要不是沒的選擇,梁耀也不會找布蘭南買鋪面。
“這些鋪面都是旺鋪,其價值遠遠超過1000盎司黃金,我是看在你跟我比較投緣的份上才愿意賣給你的,要是黃金不夠,你可以慢慢支付,不過我需要收你的利息。”
雖然是沒有任何成本的暴利生意,但在價格方面,布蘭南絲毫不肯做出讓步。
當然是旺鋪了,不是旺鋪你也不會對詹金斯下殺手。梁耀心里嘟囔著,以一副極不情愿的表情接受了這個報價。
在付出860盎司黃金的賭金和700盎司黃金的鋪面錢后。梁耀離開了那個令他厭惡窒息的賭場。
“雇傭些華人收拾一下鋪面,灑掃灑掃,去去這晦氣。”
梁耀望著一片狼藉的鋪面對鄧文禹說道,店鋪內的商品早已被搶空,就連貨架上的木板、鐵釘、螺栓都被拆走了。
“死物好打掃,活人怎么辦后頭還有人呢。”
鄧文禹指著半掩的木門說道。
梁耀推開木門,只見一個頭發散亂的白人婦女懷里抱著一個孩子,身邊站著兩個半大的孩子,情緒非常激動,看到梁耀便操起一把菜刀指著梁耀破口大罵。
“你們都滾出去你們這些強盜土匪”
“您是詹金斯的夫人”梁耀盯著眼前這四個孤兒寡母說道。
聽到詹金斯的名字,這個白人婦女哭的泣不成聲,癱坐在地上。梁耀試圖勸說這個情緒失控的白人婦女,怎奈這個白人婦女油鹽不進,他們就只能一直這么僵持著。
他娘的,該死的布蘭南,他做的臟事還要老子給他擦屁股。
剛剛到店鋪的蔡銘生進門后說了句造孽之后便上前扶起這個白人婦女,安慰道“夫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見到蔡銘生,白人婦女的情緒有所緩和。想來他們認識,蔡銘生在這里的人品口碑還不錯。
“這是約翰詹金斯的夫人,梅因。”蔡銘生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詹金斯生前是個本份的生意人,沒成想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