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弗朗西斯科的賭場位于舊城區的市中心。
這里并不是梁耀在圣弗朗西斯科發展的重心,梁耀的主要精力放在以新商業街為中心的新城區。因為新建一個城區遠比重建舊城區要簡單,成本也更低。
賭場在舊城區一堆破舊棚屋和帳篷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突兀。
事實上,圣弗朗西斯科的賭場截至目前為止還是除了梁耀的聽濤園外最壯觀華麗的建筑,賭徒們將其稱之為“宮殿”。
走進賭場,場貌美如花、衣著入時的女性負責開牌或轉動輪盤,墻上也掛著勾人魂魄的色情圖片,圖片上滿是散發著腥臭味的白色污漬。
賭場內甚至還有樂隊活躍氣氛,在一束束耀眼的燈光的照耀下,賭場的一切顯得活力十足,人們都被籠罩在歡快的氛圍中。
哪怕是在白天,賭場也喜歡門窗緊閉,拉起窗簾,點亮昂貴的鯨魚油燈照明。
這并不是為了逃避政府的檢查,在加利福尼亞,賭博暫時還是合法的,而是因為這樣更有氣氛。
圣弗朗西斯科和薩克拉門托的大小賭場全都是24小時營業,隨時敞開大門歡迎腰纏黃金的賭客。
礦工、水手、苦力、商人、牧師甚至還有開小差逃跑的逃兵和奴隸情緒亢奮地圍繞在賭桌旁,在一個個衣著暴露女郎的慫恿豪擲千金。
豪擲千金并不僅僅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賭徒們往賭桌上丟的是真正的黃金,一包包沙金、指頭大小的金塊以及鑄幣廠嶄新出廠的加利福尼亞金幣背隨意地擺放在賭桌上,就是沒有美元匯票,因為相比東部銀行的美元匯票和銀行券,賭場更認可實實在在的黃金。
這個賭場是加利福尼亞最大的賭場,玩的也最大,一把一兩萬美元,甚至是三四萬美元的賭局在這里也很常見。
而在紐約,一把一兩萬的賭局甚至可以上新聞。
而加里夫尼日報上一次刊登此類新聞,是一把五萬美元的賭局,據說現在已經有了新的記錄。
兩個起了爭執的賭徒在賭桌上大打出手,賭場的打手制止了他們。
兩個賭博不想就此放過對方,嚷嚷著要進行男人間的決斗。
他們走出賭場,因為賭場內不讓決斗。
就連決斗也能成為一場很有趣的賭局,不嫌事大的賭客們慫恿著他們決斗,他們則在一旁下注。
兩個人本來只是為了找回面子口嗨,想要在賭客和妓女們面前展示自己的男子氣概,但此時他們已經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拔出腰間的轉輪手槍進行決斗。
伴隨著兩聲槍響,兩個決斗者同時倒在了賭場門口。賭場的打手對這種決斗早就見怪不怪,很快就將實體清理,以免影響到賭場的生意。
這里是加利福尼亞的天堂,也是加利福尼亞的地獄。
賭場的負責人利蘭斯坦福早已在賭場恭候梁耀。
“梁先生,稀客啊。”斯坦福上來向梁耀獻殷勤。
“稀客”梁耀看向斯坦福的眼神十分耐人尋味,“這是我的賭場,我不是客人,斯坦福先生。”
不僅是加利福尼亞的賭場,就連薩克拉門托乃至洛杉磯大大小小的賭場都屬于梁耀,沒有他的允許,新的賭場開活不過開業的第二天。
衣衫襤褸的科尼看著斯坦福狼狽的模樣不禁幸災樂禍,這家伙沒少把他從妓館攆出去。
斯坦福先生在賭客中的名聲并不好,幾乎所有的賭客都畏懼斯坦福,一旦身負賭場巨額債務的賭客被斯坦福找上準沒好事。
聽說斯坦福先生私下里處死過幾個老賴賭客,但這也只是賭客們的猜測,因為他們至今沒有找到那些失蹤賭客的蛛絲馬跡。
警察局最終也是以失蹤案草草結案。
但科尼猜測很可能是斯坦福對那些欠下賭場巨額債務的賭客動了私刑,甚至私下里處決他們。
就是這樣一個惡棍,在梁耀面前乖巧的像一個聽話的孩子,這令科尼感到詫異不已。
“對不起,先生,我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