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炯帶著方重勇來到夔州府城外,只見府城西邊的岸邊都是一個又一個的船塢用遮天蔽日形容也不為過,不少船工都在船塢內勞作,而且還能看到很多已經做了一小半的木船,正在鋪設龍骨。
鄭叔清是對的,夔州商埠手工業很有特色,也雇傭了很多人手。
“不錯,有什么可以說道的么”
方重勇平淡問道,保持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上位者威嚴。
從鄭叔清那里他就學到了,該端著架子的時候,就必須得端著架子。如果你軟弱了,對方就會反客為主。要是那樣,你還怎么能做好自己的事情呢
“回郎君,夔州造船,大有可為,一艘大船起碼可以賣五百貫。如果官府采買,價格還可以再高一點,哪怕多兩百貫也不怕。”
何成炯不動聲色的說道。
方重勇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道“你果然很懂啊。”
“豈敢豈敢,能幫上郎君的忙就最好了。”
何成炯誠惶誠恐的說道。
“帶路,去釀酒的地方。”
方重勇轉身便走
“郎君請隨我來。”
何成炯很是識趣的繼續在前面引路。
夔州的酒其實很出名,之所以沒有被鄭叔清提起,是因為再怎么有名的酒,其實運到長安以后,也就那樣了。
長安的酒水競爭有多厲害,那可是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的,總之全國的好東西都在那邊。鄭叔清在長安瀟灑慣了,自然看不上夔州本地美酒。
入城后,二人來到一家釀酒的酒坊,醉人的米酒香氣撲面而來。
“這里釀造的是夔州名酒巫峽酒,并非最上等的酒。但與嫩葉浸泡后,會帶著清香,也叫竹葉青。它的優點是釀造時間短,冬釀春熟。”
何成炯如數家珍的介紹道。方重勇搞不懂,一個不良帥怎么能懂這么多雜學,難道是因為懂得多所以方便偵緝么
“走吧,長安的那些使君相公們,嘴巴刁得很。竹葉青,他們未必看得上。”
方重勇冷哼一聲說道,似乎是對何成炯帶他來這里觀摩感覺不滿。
“郎君,這里已經是夔州府城最好的酒坊了”
何成炯委屈的抱怨了一句。
“聽你這么說,似乎夔州府城沒有,而夔州其他地方反倒是有我這么認為沒錯吧”
方重勇盯著何成炯的眼睛詢問道。
“對,不過那個地方,在夔州府城以西的云陽縣,不在府城以內。”
何成炯老老實實的答道。
“哎呀哎呀,這釀酒的作坊,可真是簡陋。但這酒香清醇甚是不賴,想來這巫峽春,還可以期待一下。”
一個略帶些許輕佻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方重勇轉過身,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色細麻袍子的年輕人,二十多歲的樣子,身上衣物看上去一塵不染,手里拿著一把蒲扇,長相優雅而俊朗。
除了那把蒲扇外,身上啥配飾也沒有。
起碼比鄭叔清長得帥多了。
他的聲音也很有磁性,令人頓生好感。
“尊駕也是來買酒的么”
方重勇疑惑問道。
那人瞟了何成炯一眼,這位不良帥對著方重勇拱手行禮,隨即轉身離開了。
他是來給方重勇當向導的,并沒有保護對方安全的義務,反倒是聽到不該聽的話,會有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