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是談戀愛,工作也是談戀愛,上學也是談戀愛,出差也是談戀愛。其他的東西,全部淡化了,消失了,看不到了,模糊了。
換到歷史文里面,這些官員們整天權斗,不談他們做了什么事情,這不就跟都市劇里面的人只會談戀愛一樣么
換一個詞而已。
不說別的,就說李林甫。
李林甫口蜜腹劍不假,但他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處理政務,而不是挖空心思對付政治對手。
為李隆基搞錢是一件很消耗腦力與體力的事情,風險還不小,這位皇帝的胃口是很大的,伺候他不容易。
堂堂宰輔,難道所有精力都在搞死競爭對手上面么歷史書上這么寫,可不能想當然就照搬啊。
這里有別于“戀愛腦”的腦子,莪姑且稱之為“權術腦”。也就是除了爭權奪利以外,沒有任何事情是值得這個人注意的。
我很怕那種“權術腦”的故事。
按“權術腦”的故事邏輯去寫,主角就應該投靠皇帝,投靠權臣,又拉又踩。然后無視客觀規律,奪取軍權安史之亂后當節度使,再雄霸一方。
接下來就是剪除對手建國,一步步再創一個新的,不叫大唐的“大唐”。
我沒法按我的思路寫那樣的故事,老實說,類似書我看第一卷就知道結尾寫什么。我都看不下去的書,還能寫給你們看么
唐代是沒有法治的,也沒有地方可以講道理,講是非曲直。這些在權貴那里,不重要。權就是法,法就代表著權,跟大魚吃小魚一樣。
唐代哪里有什么司法哪里有什么公正可言
如果寫了,我自己都覺得可笑,不敢發出來丟人。
主角如果弱小,可以施展的“權術”實際上是非常有限的。在權力面前,所謂的來自現代的技巧,很蒼白很無助。
就像是你寫了一份慷慨激昂的狀紙,人家看都不看,直接扔垃圾桶以后宣判。
就是這么簡單直接,而且不加掩飾。
那時候長安有資格指鹿為馬的人,并不僅限于李林甫。
人數甚至不低于兩位數。
與其想那么多騷操作,主角還不如練一練吉他,看能不能取悅李隆基,從而進入梨園。
以后,自然可以利用梨園子弟的身份做事,贏面或許還更大一些,起碼符合當時的政治環境。
不然就別想太多了。
武周時期的營州之變十幾萬河北人,朝廷不讓殺,武懿宗依舊殺了一大堆,沒有經過任何手續,事后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李隆基殺三子,沒有任何刑部官員參與,甚至外朝就根本沒有介入,連裝點門面步驟都沒有,而且牽連甚廣。
連指鹿為馬都懶得玩,真的說殺也就殺了。
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任何技巧都像是蜘蛛在編織蛛網,徒勞而已。
如果權貴想殺你,哪怕你找到了很多證據證明自己無辜,也沒有用,那些東西跟紙糊的盾牌沒有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