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亭軍駐地離涼州城兩百多里地,一來一回可不方便,等他來涼州城,豈不是又要延誤出兵大事”
崔希逸有些猶豫不決。
“那可未必呢。”
蕭炅嗤笑了一聲揶揄道
“某昨日去涼州城的一處醫館尋藥,聽聞白亭軍有位副軍使因為騎馬磨破了雙腿內側,血肉模糊。正在那間醫館里面修養呢。
不會騎馬的白亭軍副軍使,除了那位九歲童子,還能有誰呢”
聽到這話,眾人面面相覷。
騎馬騎得雙腿磨破皮,還血肉模糊這種事情對他們而言都太遙遠了。
大唐會騎馬的人數不勝數,有這種經歷的人也很多。但通常情況下,學習騎馬都是循序漸進的,第一次都不會騎很遠,更不會因為這個把大腿磨破。
反正大腿內側總是要磨出老繭來的,慢慢來就行了,沒有必要第一次上手就把自己搞得不能走路
看來這位背景雄厚,來頭不小的方衙內,雖然很有些智慧,但終究還是個孩子啊
如果不是孩子,誰能犯這種常識性的錯誤啊。
崔希逸忍住笑,忽然一臉正色看著蕭炅問道“蕭副節帥正在尋藥敢問是什么藥呢可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嗎本節帥對河西的情況還算熟悉,這里的同僚也都很懂河西風物。
何不說來聽聽,讓大家參詳參詳,說不定我們就知道有解決的辦法呢”
對于這個蕭炅,崔希逸可是一點都不想講客氣的,找到機會就要上眼藥。
“呵呵,河西軍務繁忙,崔節帥日理萬機何其辛苦。這點小事,就不勞節帥費心了,某自己會處理的。”
蕭炅嘿嘿冷笑一聲,隨即很是生硬的轉換了話題,不想繼續深究下去。
雖然他是這樣做的,但總感覺眾人的目光,似乎帶著些許曖昧與玩味,讓他渾身都感覺不自在。
“這樣吧,派人去把方參軍從醫館里抬過來商議大事,路上都小心些。”
崔希逸對身邊一個幕僚吩咐道。
醫館的某個廂房里,方重勇坐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阿娜耶那雙小手在自己大腿內側涂抹膏藥,心中無語嘆息。
香艷完全談不上,尷尬倒是拉滿了。
一個十歲女孩給一個九歲男孩的大腿涂傷藥,簡直讓人無力吐槽。
“你是胡姬,為什么這么懂醫術”
方重勇故作鎮定問道。
“因為我父親是醫官,得令要隨軍遠征,平時就在涼州城經營醫館,我不過是一直在給他幫忙而已。”
阿娜耶一點也不覺得尷尬,一面熟練的涂抹藥膏,一面很是隨意的回答方重勇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