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重勇疑惑問道。
王忠嗣的人脈也太踏馬廣了
“那當然了,某便是王思禮,得王將軍提攜擔任豆盧軍軍使一職。這次王將軍來河西,便是帶著某一起來的,隨后某就被安置在豆盧軍。
前任沙州刺史兼豆盧軍軍使王懷亮因罪下獄,某便接替了他擔任軍使。”
王思禮摸摸頭說道,有點不好意思。
這軍使來得太容易,他當得心里都不踏實
“王懷亮還真是個妙人啊。”
方重勇苦笑一聲,嘆了口氣。這個人獲罪,引起了一連串的破爛事。
方重勇現在是“代沙州刺史”,卻并未“去禮部員外郎”。
也就是說,方重勇現在當刺史只是客串一下,他不管事問題也不大,因為本地刺史下面還有司馬跟長史。在刺史因為各種原因不能理事的緊急情況下,實際上是由這兩位其中之一來代理的。
無須朝廷指派,任命自動生效。
而且在邊鎮的話,豆盧軍軍使,也可以在緊急情況下“客串”沙州刺史,很多時候,二者也常常由一個人兼任。
方重勇懷疑,基哥或許是怕自己在邊鎮被人欺負,所以故意加了一大堆有事沒事都能插一桿子的雞肋職務。
不過話說回來,“代職”可以糊弄,但正兒八經任命的職務卻不能。
方重勇猜測豆盧軍支度使估計是朝廷剛剛“發明”出來的,不過朝廷一旦任命,便有它的嚴肅性,不可等閑視之。
這也是他想都沒想,第二天率先去豆盧軍軍府報到的原因。
當然了,這只是他的第一站。
接下來方重勇還要去小城城內的沙州府衙,以及位于藥泉的佛寺,那里已經有一位禮部主事,方重勇要過去跟對方辦交接。從此以后,至少是四年之內,在朝廷沒派人來接替他之前,他都要兼顧著莫高窟內的石佛和壁畫。
起碼這四年不能打“報告”返回長安了。
忽然,一直沒說話的王思禮微微皺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妥的事情。
看到他這個表情,方重勇心中一緊,小心翼翼的問道“王軍使可是覺得有什么不妥在下弱冠之年便擔任軍職,實乃心中惴惴,有什么事情,請王軍使務必言明,某一定不耽誤王軍使日常軍務。”
看到方重勇如此謙卑的模樣,王思禮哭笑不得,擺了擺手,面帶疑惑的解釋道
“問題倒不是方使君,而是某在疑惑,兩天前某才向朝廷上書請示,要給豆盧軍中加一位支度使,為何今日方使君就拿出了朝廷的文書。
這有點不合常理啊。
從前的軍務,都是豆盧軍使王懷亮在辦,某也不知道使君來這里居然是為了這個。”
呃,方重勇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豆盧軍不過四千三百人而已,應該不需要支度使吧”
方重勇有些心虛的問道。
王思禮環顧左右,將方重勇拉到一處無人的地方,小聲抱怨道
“方使君是有所不知啊,豆盧軍的支度使,那是跟別處的支度使不太一樣的,其實這也不過是個比較好聽的說法。”
“那不好聽的呢”
方重勇面色平靜,心中已經著急得像是燒開了的水壺一樣。
“呃,不好聽的就多了,什么京債、折子錢之類的都行,反正就是把布匹放出去的,收糧食或者布匹回來,借一還二差不多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