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便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他人了。
“唉,最近左相右相斗得厲害。
他們最近都不回家,吃住都是在議政堂。明明辦公的桌案是面對面,卻始終不說一句話。
嘿嘿,你找右相,可別明火執仗的去議政堂找人啊,可得看著點路。”
高力士用力拍了拍方重勇的肩膀,轉身便走。其他人也恨不得快點走,很快簽押房這里便只剩下方重勇一人了。
因為這里本身就是他辦公的簽押房。
“長者啊能不能讓某往金吾衛里面塞一個親信啊要不然沒人跑腿啊”
方重勇這才想起忘記給張光晟安排官職了,連忙追上去在高力士耳邊快速說道。
“八品以下,直接報給右相就行了,多大點事還不快回家報平安”
高力士對他破口大罵,見了他像是見了毒蛇猛獸一樣,走得比跑得還快,生怕落人口實。
“嘿嘿,仕官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娶王韞秀啊。
什么時候離開長安外放,再悄悄的把婚結了比較好。
長安城里藏龍臥虎,可得低調點才行,在長安結婚,乃是下下簽啊。”
方重勇抱起雙臂,看著金吾衛衙門外面幽深的皇城,自言自語說道。
深夜,布置在終南山腳下的,大唐天子李隆基的臨時行宮附近,忠王李亨正在一個火堆前烤火。
一旁搭起來的簡易烤架上,他正在把香料灑在羊肉上,準備將肉拿來烤,作為宵夜。
當然,那是侍奉給基哥吃的,作為兒子對父親的“孝敬”。不過嘛,基哥究竟會不會吃,那就不是他這個“大孝子”的問題了。
這個姿態,本身就是做出來給基哥看的,給外人看的。
正在這時,李亨的一個貼身隨從,慢慢的走到他旁邊,開始不動聲色的幫忙灑調料。
“王妃的情況怎么樣,聽說她病了,現在病情好點了么”
李亨那張略有些憔悴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與不安,面部肌肉都是緊繃著的。
“回殿下,王妃剛剛就在三個時辰前,病逝了。”
這位隨從平靜的說道。
“唉,真是紅顏薄命啊。本王深為哀痛。”
李亨嘆了口氣,面色惆悵,也不知道是在惆悵什么。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么”
李亨忍不住詢問道。
“回殿下,已經封鎖了消息,秘不發喪。”
“嗯,就這樣吧,讓本王靜一靜。
對了,這些天圣人玩興正濃,不要讓這點小事情打擾到圣人。”
李亨無力的擺了擺手說道。外人看著他,只會覺得他很累,卻感覺不出他到底是高興還是悲傷。
王妃去世都不覺得悲傷,這忠王的心可不是一般的狠啊
那位隨從心中暗暗想道。
“喏,奴這便回十王宅。”
“嗯,等回長安以后,再發喪。”
李亨繼續強調說道,不知道是在說服下人,還是在說服自己。
等那位下仆離開后,他這才長嘆了一聲,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韋王妃是韋堅的妹妹,韋堅有拜相的志愿,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