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重勇叉手行禮說道。
聽到這話,李隆基大喜。他一把抓住方重勇的胳膊,激動問道“還有援兵”
“正是,龍武軍士卒張光晟,就是去搬救兵了。請圣人在此稍后片刻,現在若是出去,必定十死無生。”
方重勇懇切請求道。
“嗯,同去吧。”
基哥此時總算是恢復了氣度威嚴,帶著眾人來到勝業寺的佛堂。只見這里聚集了百余人,不少人都已經胡須花白,讓李隆基心中唏噓不已。
這些人應該都是當年隨著信安王李祎征戰河西的老卒,如今他們作為看家護院的家丁,蝸居長安,大部分人就在信安王府安的家,顯然日子過得不太舒心。
然而當年免除信安王李祎職務的任命,又是基哥自己親自下的。如果今日他歿于亂軍之中,那么只能說天道好輪回。
自己當年造的孽,今日嘗到苦果而已。
“朕待烏知義不薄,他竟然會背叛朕,就連薛王也反了,唉”
李隆基感慨嘆息說道,他萬萬沒想到,烏知義竟然帶著部分龍武軍反水了,而且薛王竟然也反了。
烏知義是個外人,反了還可以理解;但薛王為什么要反呢
“圣人,韋堅之弟韋蘭,乃是兵部員外郎。所以南衙六軍,幾乎不可能來救駕,兵部一紙文書就可以讓他們待在長安城外。
而烏知義既然敢反,那么他對龍武軍大營必然也會有一番部署。龍武軍,大概也指望不上了。”
方重勇有些無奈的說道。
現在這個節骨眼,要控制軍隊如臂指使的調動他們很難,但想要讓某支軍隊按兵不動,卻是再容易不過。有心人只要傳訊圣人已遇難,便足夠了。
那樣的話,所有人都會停下來觀望,不會貿然出手。
“那援軍從何而來”
李隆基疑惑問道。
“圣人,疾風知勁草,現在就只能看誰還是忠臣了”
方重勇對著李隆基叉手行禮說道。
他能做的,也就這么多了,為此他還不惜暴露阿娜耶與信安王李祎之間的關系。狼煙也點了,援兵也叫了,基哥也被帶到相對安全的地方了。
至于其他的,聽天由命吧。
信安王這一百多老兵,又沒有披甲,真打起來未必可以撐很久,這一道保險可以說是聊勝于無。
陳玄禮這個不中用的,果然是比不過在幽州邊鎮歷練多年,殺伐果斷的烏知義
方重勇在心中,將那個被烏知義一刀爆頭的陳玄禮,罵了個半死。
“圣人,請速速前往位于北苑的龍武軍大營,然后控制皇城,并召集百官,召開登基大典”
甘露尼寺佛堂前,一身是血的烏知義走上前去,對著驚魂未定的忠王李亨叉手行禮道。
其他皇子,還有高力士都自覺與李亨隔開了距離,面色清冷的站到一旁,似乎在與李亨徹底劃清界限。
“找到李隆基了么”
李亨走到烏知義跟前壓低聲音問道。
“未曾找到,已經派人在找了,我們人手不太夠,現在沒法面面俱到。”
烏知義同樣是不動聲色的壓低了聲音,別看他剛才說得鏗鏘有力好像政變成功了一樣。只要不找到李隆基,不控制龍武軍,局面隨時可能會翻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