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璘臉上寫滿了糾結,有些不甘心的詢問道。
“長安禁軍,被殿下染指的可能性近乎于無,不妨將目光放得更遠一些。
若有一支精銳邊軍投效殿下,則成大事不難。”
高尚慢悠悠的說道,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哪一支邊軍”
李璘沉聲問道。他也知道答案是邊軍,問題只在于是哪一支部隊
“隴右、河西二節度,方有德之子方重勇,還有他岳父王忠嗣,在此地人脈深厚,此二鎮不可能為殿下所用。
劍南天高皇帝遠,山路難行,一座山關便可以阻礙十萬大軍,不能指望他們。即使劍南軍投效,也聊勝于無。
朔方、河東二節度,歷來權力分散,其間山頭眾多。就算某一支部隊聽殿下使喚,其他人也不會輕易盲從,難以形成合力。
唯有幽州與平盧二鎮,可以為殿下奧援,不過殿下需要等待時機。
一旦山河有變,殿下得幽州之軍投效。進可以召喚幽州兵馬入長安勤王,退可以割據河北一隅,靜觀其變。
此進退皆有余的兩全之策,殿下行之豈不美哉”
“平盧節度使安祿山么”
永王李璘自言自語道。不得不說,高尚確實說動他了。
如今的幽州節度使皇甫惟明,顯然不是李璘可以拉攏的對象。
皇甫惟明家中有堂姐是基哥的皇妃,他也因此得以高升。但正因為如此,所以此人的動靜與家族如何站隊息息相關。
一旦李璘拉攏皇甫惟明,則基哥必定會察覺其動向。到時候肯定是雞沒偷到,反而要蝕把米。
“安祿山出身低微,且胡人無法拜相,天子很多東西不能給他,但永王可以給。”
高氏低聲蠱惑道。
李璘點點頭,雖然心中總覺得高尚說的計劃當中還有不少變數,但他似乎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了。
有答案,哪怕是不完美,甚至是錯誤的答案,也總比什么也不做交白卷要強。起碼,是努力掙扎過了。
“好,那你盡快跟天子稟明,就說本王已經完全信任你,并且對你言聽計從了。”
李璘盡量壓住內心的興奮說道。
“那是自然,順便,奴還要為殿下求個一官半職。身上沒個官職,便辦不成事情。”
高尚對永王李璘叉手行禮說道,面色甚為恭敬。
“好好好,你真是本王的股肱,寫信吧,快點寫,現在就寫。”
李璘一臉激動說道,已然忘卻了上下尊卑。
“請殿下放心,奴先寫,待寫完后給殿下過目。殿下認為可以,那便派人送往長安。”
高尚面帶微笑說道。
“岑判官,方國忠還說過什么別的么”
勤政務本樓一樓大廳內,高力士手里拿著厚厚的一封信,一邊看,一邊頭也不抬的詢問道。
“回高內侍,方節帥并無其他囑托,只是說這封信務必要交給高內侍。”
岑參恭敬行禮說道。
“明白了,那某這便去找圣人說說。”
一目十行的看完信,高力士微微點頭說道,不置可否。
“下官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