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說,是抓捕叛亂人員。
基哥當然也知道這些,事實上,“引蛇出洞”之策,正是出自這位大唐天子的謀劃。
這便是讓皇子們遷出長安城卻又不離開京畿的妙處了。如果皇子們還在長安,這些人發難的時候,天子不見得每次都能應付得過來。
畢竟,長安很大,但宮廷卻相對較小。
“回圣人,很多消息說是今夜在禁苑動手。
全忠已經帶著一個營的神策軍,悄悄從華山返回長安周邊,今夜就在云陽縣城郊外埋伏著。
一旦李琰的刺客在禁苑動手,神策軍便會沖入云陽縣,蕩平棣王府。
一個人也走不掉。”
高力士的語氣非常平靜,但話語之中的殺機,已經顯露在外,不加任何掩飾。
李琰以為是在跟基哥打牌,可這場牌局從裁判到賭具再到游戲規則,都是基哥制定的,牌面也是單向透明。
李琰沒有任何機會。
正在這時,一個叫魚朝恩的年輕宦官,走到基哥面前,躬身叉手行禮說道“圣人,有群不知名的賊人從禁苑南門殺入,金吾衛的人正在跟他們搏斗。場面已經控制住了。”
“收網吧,沒想到這個孽子如此不經打。”
基哥疲憊的擺了擺手,意興闌珊的說道。
棣王李琰非常愚蠢,這場刺殺,從策劃開始到最后收網,全都在基哥的掌控之中。
大概,只有李琰一人感覺自信滿滿。跟這樣愚蠢的一個人斗法,讓基哥感覺不到任何興奮,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想笑。
反而像上次壽王李琩那樣,只有他一個人策劃和實施的行動,才有可能會成功。
讓基哥驚出一身冷汗。不,李琩上次幾乎已經成功了。
“派人通知方將軍,可以收網了。”
高力士瞥了魚朝恩一眼,輕聲說道。
魚朝恩什么也沒說,躬身行禮便離開了。
“圣人,這次抓螢火蟲得勝的十個宮女,要如何安置呢
莫非,圣人真要她們侍寢”
高力士小心翼翼詢問道。這其實是廢話,因為“游戲規則”本身就是有言在先的。
“剛才草叢里的廝殺,高將軍莫非是沒有看到么
這女人要是發狠起來,那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基哥微笑反問道,只是臉上的笑容有點冷,語氣也很不善。
就在剛才,宮女甲抓到了螢火蟲,被宮女乙偷襲砸到了后腦勺。宮女乙搶奪了對方的螢火蟲,轉身的時候又被剛才裝死的宮女甲暴起捅了十幾刀。
二者雙雙死于草叢,螢火蟲也飛走了,可謂是兩敗俱傷。
而基哥跟高力士,甚至連她們的名字都不知道
能在這樣殘酷廝殺中活下來,并拿到螢火蟲的女人,那得是多么妖孽與心機深沉
對于一個生理衰退的老皇帝來說,這種女人留著作甚留在自己身邊搞事情
高力士聯想到基哥年輕時,在武媚娘壓迫下的戰戰兢兢,就明白對方現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機關算盡太聰明的女人,在基哥眼里都該死這些人連吐出的空氣都是污濁的
“請圣人放心,奴會安排好的。”
高力士叉手行禮說道。
“嗯,朕要去就寢了,其他的事情你看著辦吧。”
基哥轉身便往行宮臥房的方向走去,心情非常平靜。
今夜,對于某些人來說,必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今夜,對于某些人來說,也必定是彌足珍貴的一個夜晚。
因為他們將看不到第二天太陽的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