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提醒他:“易北河東部地區是我們鍋里的肉,只是還沒有煮熟,在那邊的工作要在這一原則指導下進行。”
伯恩德認真地記錄下來。
腓特烈軍中的高級人才并不多,現在的四個師長以后都要獨當一面,要讓他們思考問題不局限于軍事上,必須政治軍事全盤考慮。
伯恩德似乎被這件事提醒,想起一件事,不太確定地說:“我前段時間聽說過一件事,易北河公約組織中的幾個成員謀求加入韋森公國。”
腓特烈眉頭皺了起來,說道:“這么快”
那些地方肯定要吞掉,戰爭是性價比最低的方法,只有加強經濟上的聯系和文化滲透然后和平演變才是最佳選擇。
腓特烈的計劃是大約十到二十年的時間影響其年輕一代人,然而現在時間才過了兩年半,路剛修好,這就有人要喊加入了
“這背后有問題。”腓特烈沉聲說道,“你還記得嗎,以前有人散播流言說我要在森林海洋地區修鐵路,直接促使易北河公約組織建立。”
伯恩德微微點頭說:“我記得,當初在邊境有人來向我求證此事。”
“事后調查,當時有一批假的使者在活動,后來很快就消失得一干二凈。”
“我認為這一次可能和黑松鎮有關,一些小領主打算通過向您效忠獲得軍隊的庇護。”
腓特烈點頭說:“這件事讓有關部門調查一下,同時告訴他們,公國的政治體制不一樣。”
他沒想到,黑松鎮一事居然會引發這樣的連鎖反應,但自己根本沒有做好準備。
封君與封臣之間關于權力的爭奪持續了千百年,涉及到自身利益時標準也不一樣。
腓特烈自然想將韋森公國的權力集中在自己的手中,但萊茵聯盟如果要集權,他肯定不會把權力交給魯道夫。
得益于強人政治的傳統,腓特烈靠著自己從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獲得極高威望,同時韋森公國一開始是白紙一張好作畫,擴張靠戰爭打破原有政治格局,這才將權力握在手中。
伯恩德如今有男爵爵位,父親傳下的封地原本是一個村子,如今發展成一座小鎮,后來又受封一些不相連的莊園,但鎮子上的行政人員納入韋森公國行政體系,他本人沒有人事權,更重要的是沒有自己的軍隊,換其它地方的男爵早就造反了。
他和腓特烈從小一起長大,雙方靠著私人感情、工業上的巨大收益和軍隊中的地位維持現狀。
韋森公國文官中的貴族則是跟著腓特烈從賺錢走向賺更多的錢,對他產生了盲目的崇拜,因此他說什么原則上不會反對。
但公約組織里的那些貴族和腓特烈沒這樣的紐帶,他們加入韋森公國自然要在權力上討價還價,如果偏向新人則老人吃虧,和老人一樣則新人可能不樂意。
除了小貴族,如果以后大家覺得天氣冷怕他著涼給他披上紫色的袍子,那么那些大貴族要怎么處理
這也是腓特烈暫緩擴張腳步的一個重要原因。
腓特烈認為現在是該好好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