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我聽見了話筒里傳來了李江龍虛弱至極,像蚊子哼哼般的聲音“宋宋老弟啊,實在抱歉啊,我我去不了了”
“李伯伯,你車里怎么會有炸彈呢”我皺眉問。
“周周揚給安的,操他媽的”李江龍有氣無力的罵道。
一聽這話,我心念一沉,問“你咋確定是他安的呢”
李江龍說“只可能是他,狗日的咱咱們不是原計劃去首城嗎我還專門讓他給車子做了趟保養,這個王八蛋就是利用這個環節,給我裝了炸彈”
聽著李江龍斷斷續續的描述,我大概清楚了
他就是個浪貨
他想跟我去首城,原計劃是既不坐飛機,也不坐火車的,而是要開著他的大勞去
原因是到了首城租車各方面的嫌麻煩,直接開上大勞,無論是給領導帶點“土特產”,還是見個朋友啥的都方便,也有面子。
這倒也沒啥,關鍵這家伙還想帶著薛美美一塊去,在后排摟樓親親摸摸
李江龍之所認定是周揚干的,一是讓他去保養車子來著,有作案的機會
二是這孫子居然敢縱火,足見其喪心病狂具備干出安裝炸彈這種事的可能,反正去首城時,開車的司機又不是他。
“宋啊,對不起啊,那天我從張局長那里得知周揚放火燒你的事后,氣得我差點沒背過氣去想找你當面道歉來著,又怕你正在氣頭上沒想今天就遇到了這事兒”
李江龍嘆了口氣繼續說“那大勞我這幾天一直也沒開,我估計他的意思是想讓我死在去首城的路上來著”
“李伯伯,周揚只是條狗,背后的真兇才是大麻煩,”我提醒道。
“唉”李江龍嘆了口氣,說道“宋啊,晚上有時間嗎,咱倆還是見一面吧,很多事電話里說不清楚,我也有件事要求你”
一聽說他還有事要求我,我也是菊花一緊眼下他家的逼事太邪乎了,比錢大友家的還兇險
思考了一下,我沉吟道“好吧,你先別想太多,安心養病”
又和他聊了一下傷情和炸彈的話題后,我掛了電話,陷入了沉思中。
李江龍認定安裝炸彈的人是周揚,我卻并不這么認為
因為炸死李江龍,和燒死我,是兩套并不重回的邏輯線
換位思考,如果我是周揚,知道李老板和宋老板第二天要坐同一輛車去首城,那干脆都在車里炸死得了,何必大費周折,還要組織一群小弟,當晚非要燒死宋老板不可呢
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
再有就是,這顆炸彈的當量和位置很耐人尋味。
一般而言,殺手都是把炸彈放在汽車底盤上,足夠的隱秘,然后定時的也好,遙控的也罷
,直接把汽車炸個王八掀蓋兒,里面的人必死無疑。
但炸李江龍車里的這枚特別有意思,它當量不大,也就一個土制手榴彈的威力,就藏在方向盤的下面,跟隱藏的氣囊差不多。
爆炸當時,李江龍的新司機直接殞命,而李江龍坐在后排,雖然受傷不輕,但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命。
因此有理由相信,這枚炸彈的安裝者,要么是對爆炸當量的威力估計不足,要么人家本來目的就是想炸死司機,然后讓疾馳在高速上的車子出軌
但不管怎么講,我認為安裝炸彈的人不是周揚,也就是說,想殺李江龍和我的,可能不止李海鯤。
至于是李嵐嵐還是他的長公子李海乾,這就不得而知了。
兩家殺手之間互不通氣,各行其事,都讓我倆給趕上了
李江龍非要親自跟我交代的事情是什么呢
如果只是自己家的操蛋情況分析,我覺得他沒必要在我面前親自嘮叨,因為我又管不了他家的事。
至于,他所謂的“好人做到底”,讓我再幫他一回,就更讓我懵逼了
我能幫得上他什么呢
吳曄華馬上就回來了,吳家這邊兒也是一場暴風雨馬上來襲,說心里話,我眼下真是分神無力他的那三個億掙得我都肝疼肝疼的
就在我一邊抽煙,一邊細思琢磨的時候,里屋傳來了周淑婭的聲音“阿誠,你還在嗎”
我愣了一下,回過神兒來,差點把她給忘了。
“阿誠,我想通了我愿意啊”周淑婭在里面叫道。
一聽這話,我站起身,推門進了里屋。
“你愿意啥呀”我壞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