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才說“小師父今天給我講了大雍王朝的拂宴法師,但我開心不止是因為聽了故事,主要是你來接我,讓我很高興。”說完,她怕自己沒有解釋明白,目光灼灼地看著老了,瘋狂暗示。
好在,了致生聽懂了,并且有些意外“我來接你不是我應該做的嗎況且,我也不是第一次來接你啊。”之前也沒見她這么開心。
想來想去,了致生還是覺得問題出在裴河宴身上。畢竟,了了對裴河宴那小子的殷勤,他這個老父親可都看在眼里。
了了不知道了致生心里那點小九九,很認真地回答他“不一樣。”
她把剛才對著小師父說過的話又重復了一遍說給了致生聽,然后又問他“爸爸,你會因為我對愛還分等級和條件而覺得我是白眼狼嗎”
“不會。”他毫不猶豫地否定了這個說法。
今天的了了格外鮮活,了致生能明顯感覺到她的心門打開了一條縫,她不僅在接納他,還將以前嚴嚴實實捂在房間里的陽光分出來一些,照耀在了他的身上。
感覺到溫暖的同時,了致生捏了捏了了的手心,問她“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我媽經常這么說我。”她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明顯到連了致生都察覺了。但她也只是說了這么一句,并沒有要向了致生告狀的意思。
等假期結束,她還是要回到京棲,回到連吟枝的身邊去吃那些本沒必要吃的苦。聽她的斥罵和貶低,以及接收她對了致生所有的不滿和厭惡。
她掙扎不了一點,也無力改變現狀。就跟她知道,她和了致生說這些也完全無濟于事一樣,只會影響他對留在這里的判斷而已。
當然,這也是建立在她覺得了致生是愛她的,心疼她的前提下。如果老了真的如連吟枝所說的那樣,沒有責任心,且自私自利,他壓根不會為了任何人反思自省。
“她經常說你是白眼狼”了致生臉色微變,如凝固在畫布上的肖像,棱角分明。
了了先抬頭看了他一眼,雨幕中,了致生半張臉都隱在斗笠的陰影下,看不真切。她想了想,點了點頭“她很不喜歡我。”
他想起前幾夜和連吟枝在電話里發生的爭吵,她氣急之下,曾說出一句“你趕緊帶著你的小畜生給我滾”。
在今天之前,他從未覺得這句話有如此鋒利,像直奔著他氣管而來的匕首,只為了割斷他,殺死他。
了致生牽住了了的那只手,用力地握了握。
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在反復的煎熬與輾轉中,鄭重地問了了“如果以后,你都跟著爸爸生活,你愿不愿意”
雨聲滂沱。
沙漠像是流動了起來,有雨滴落在她的鞋面上,濺起細細的水花沾濕了了了的腳踝。
她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你們要離婚嗎”她往后歪了下雨傘,從傘面下抬起頭來看著了致生,問出了在她心頭盤亙了很久很久的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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