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們可以拉一個知府出來,一頭撞死在公堂上,這是什么樣的能量,廣東藩司是你們說了算了?
看來張子興廣州王的名頭是假,但是背后或許真有一手遮天的人物。
朱瞻墡的眉眼間更多了一份寒意。
“快,快,莫驚著殿下了。”
朱瞻墡不屑的冷笑,看向了三司和知府,看來這就是他們給自己的答復了,抓出了一個知府,算是給自己交代,死無對證就不要往下查了。
真當自己是在哄小孩嗎?
所有人慌慌張張的在處理自殺謝罪的張玉書的事情,朱瞻墡在禁軍的圍繞下,依舊氣定神閑的坐著,仿佛一些與他無關。
其實如果換做自己的二哥或者二叔三叔,可能真的就查到這里了,這些人給自己低了頭,查抄的銀兩肯定也歸自己,南家也明擺著要以后孝敬自己,自己立威也立好了,上來就抓了個知府大貪官和黑幫頭子下去,百姓交口稱贊,名聲也上來了。
面子有了,錢財也有了,差不多可以收手了。
但是他朱瞻墡不一樣啊,他們的思想不在一個水平面上。
等到處理干凈血跡之后,梁福又拍了一下驚堂木。
“張玉書,張濤,張子興三人貪贓枉法,作惡多端,引兵上街,無視國法,著斬首之刑。”梁福下了最終的審判。
“慢!”
朱瞻墡終于站了起來反對。
“張濤引兵上街,廣州府東衛所可有責任?都指揮使司可有責任?一句都不談了嗎?”
黃惠宏忙走了上來:“臣黃惠宏監管不力,致使部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行為,還請殿下責罰。”
“臣梁福,作為廣州知府沒有管束好守城衛隊,放軍隊入城,還請殿下責罰。”
朱瞻墡此時給了陳佑山一個眼神,陳佑山就走開了一會。
“我要的不是給我一個交代,是給百姓一個交代。”
“身為本地父母官,幫會欺行霸市,長期欺壓百姓,你們當真不知道?那張玉書是背后靠山,還是上面還有人?”
顯然朱瞻墡對于他們給出的答復并不滿意。
給你們機會了,你們不中用啊,那只能我自己來了。
遮遮掩掩,甚至想要合起伙來忽悠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就在朱瞻墡馬上要發怒的時候,人群中傳出了喊叫聲:“冤啊,冤啊,青天大老爺我冤啊。”
人群紛紛讓開,一個乞丐般的中年男人站在人群之中,手舉一份嶄新的【大誥】喊著冤。
來了!你們有安排,我也有安排。
忽然又橫生枝節,梁福忙說:“快帶走,別讓人來搗亂。”
“你們敢?”那人義正言辭的喝退眾人:“太祖皇帝有令,凡手持大誥者,可告胥吏,可告高官,任何人不的阻攔。”
珠江郡王在此,拿出太祖皇帝的名頭,無人敢動他了。
這人手上拿著是精編版的大誥,尋常人家可沒有,自然是懂律法的人家里才拿的出來。
陳佑山高聲的說:“珠江郡王在此,你有何冤屈,盡可說來。”
“草民,潮州府海陽縣藍定鄉鄉民胡佑康,狀告廣東布政使金武伙同暴民張子興,殺我胡家一十三口,無處伸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