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覺得,今年的獎金本應可以更高點。將范寧送上安排的汽車并揮手道別,這位大鼻子紳士帶著些許落差感聳了聳肩。
他帶著兩位部門中層經理回到大辦公層。
制作和營銷計劃還是要安排下去的,這種級別的藝術家,發行張唱片再不濟也比那該死的“買斷制”賺得多。
“先生,抱歉我不清楚情況。”
“似乎暫時沒有與我們合作的消息。”
“雷蒙德勛爵先生,十分抱歉,它的出版商不是我們。”
“抱歉,可否記錄一下您的個人信息有進展第一時間聯系您。”
查普曼一進到大辦公層,就聽到格子間內接聽電話的職員們,那此起彼伏的職業性道歉聲。
“什么情況怎么好像有很多客戶在問什么事情”
“查普曼先生,最近這幾天有不少客戶在問,卡洛恩范寧的一首大型鍵盤變奏曲樂譜我們這邊是否有售。”職員答道。
“這不巧了”大鼻子紳士和另外兩位經理相視笑了一眼。
“剛剛范寧先生說了,普肖爾出版社的合約還未到期,你們如實告知客戶建議他們去那里購買即可,順便預告一下我們的這張唱片。”查普曼隨意應著,抄起自己手邊一位負責統計接聽記錄的職員工作薄,“看來范寧先生這首鋼琴作品反響比想象中更大一點,是件好事,嗯,不過樂譜出版這年頭賺起錢來哪有唱片”
他說著說著突然沒了聲音,手上迅速往前后翻動了七八頁。
上面近一周密密麻麻的接聽記錄,部分寫著致電人背后的老主顧名字
文化部諾埃爾部長,漢弗萊司長、皇家音院首席指揮阿多尼斯、炫技鋼琴大師烏奇洛、西大陸天才鋼琴家迪托瓦、提歐萊恩文化周報主編耶圖斯
斯韋林克大師、席林斯大師、尼曼大師、齊默爾曼大師、米爾主教、克里斯托弗主教
除去大佬級別的人物,還有各種來自貴族家族的老客戶們。
“這些人都是來問這首曲子樂譜的”查普曼目光呆滯地盯著手上的接聽記錄薄。
范寧讓送行的汽車直接開到了圣塔蘭堡城市學院。
“10場音樂會撐起開幕季排面已足夠,讓我去演其中一場,可對”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是演三場。”范寧說道。
“難道三個樂章分開演不成”
“是三首曲子。”
“就是三首獨立成曲的樂章唄。”
“不是,是三部作品。”
“單樂章作品,一共三首”
“三部作品,九個樂章”范寧終于從公文包的層層文件中翻出了想要的總譜。
這是一間鋪著鑲木地板,面積超過60平方,有著南北通透落地窗的頂層場所,或許它不應稱作辦公室,而是一整塊“辦公層”。
其裝潢和陳列樸實、低調、富有文化氣息,放眼望去除了必要辦公家具外,就是大量的藏書柜、音樂家畫像與石膏雕塑,中間并置著兩臺波埃修斯九尺鋼琴。
維亞德林正坐在其中一架前,他雙手托展著三本總譜,平日銳利如刀子的眼神,此刻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降b小調第一號,c小調第二號,c大調第三號”
他把封面反復顛過來倒過去,然后轉頭“你在把鋼協當白菜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