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兩個東西,這也要,那也要”
“我只是一個音樂家,優雅但詞窮”
他被嗆得咳嗽,猛烈地咳嗽,過了好半天才重新開口
“我他媽就從來沒見過像你們兩人這么不要臉的”
“你說話注意分寸”薩爾曼和身旁兩位同僚怒目而視。
那位“紫豆糕小姐”剛剛措辭也很激烈,但她的實力不在歐文巡視長之下。這幾位資深調查員活到現在,就沒見過一位有知者敢這樣指著鼻子罵邃曉者的
范寧卻是不再理會眾人反應,他抬頭仰天,似乎是感受了一下什么,然后閉眼又睜開。
山頂的暮色與墻的畫面再次在眼前迅速勾勒而出。
這次他不僅僅將“燭”相色彩的錨點握住,還控制無形的靈感絲線,直接將畫面牽引進了自己體內
原本就相當契合的靈性特質,沒有費太多力氣。
“轟”
外界,巨型三角建筑墻體上的暮光開始消退,巨大平臺上如銅絲般凌亂漂浮的枯草樹木、秘境遠處似山非山的青色石柱,通通開始溶解坍塌。
這幅畫作本來就是升華進了這片空間,以移涌物質的形態充斥各處,此時他感受到了狂暴的能量,從整個移涌秘境的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你”瓊感覺自己腦子瞬間嗡地一聲。
范寧的皮膚和毛孔開始滲出異質的光芒,但由于感應到遠處某起壯舉漸達高潮,他心中的奇異自信越來越強了起來。
“放心,我自有分寸。”他對著瓊笑了一下,但此時來不及解釋什么,腦海里迅速開始描繪第二至第五幅畫作。
“你這是有什么分寸啊我就不應該相信你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豆大的熒光淚珠從少女眼眸中吧嗒吧嗒掉了下來,她想湊過去拉范寧,但靠得過近后覺得一股無形的能量場擋住了自己,而隨著牽引的進展,他衣物和皮膚的正常質感已經開始消融,整個人變成了和自己類似的色彩線條
“快,執行秘儀”歐文眼神一亮,身形直接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發泄完了情緒還不是得妥協
這是他自己為收拾攤子尋死的,可怪不得任何人。
正所謂特巡廳收容“畫中之泉”是管控污染,預計性地將范寧帶離、處理“裂分之蛹”的問題也是管控污染,善后工作雖然也是個大麻煩,但麻煩只有這么一件了,而且這么一來,給各界一個“交代”的操作難度也小了不少。
最起碼那份需公示的“自查報告”寫起來就沒這么費腦漿了。
黃紫青銀灰,就如同曾經奧克岡日記上深奧墨水的顏色,它們以同樣的組合勾勒出如今范寧的身形輪廓,而填充其間的肌膚與衣物,已經如氣泡般沸騰了起來。
巨型建筑墻體上,如耳蝸般增生隆起的密集管道有部分開始褪色,并往最頂端的閣樓處收縮。
“祂裹覆蜜餞,祂甘冽肥美,祂永煥生機我們的敬拜者為消解枯萎,容納新生,在漿果與谷物之上書寫謎題,鋪就與維護肥料與橡子的法術,而大地的步伐與回音是解法之一,下文即為隱喻豐饒的秘密教義”
何蒙口中誦念起拜請界源神“清口樹”的無形之力,奇異而寬大的葉片樣禮器飄了起來,秘儀陣符的線條打散重組,變成了女性的身體曲線與延伸的重重樹枝。
“范寧指揮,非常感謝你對藝術與非凡事業做出的雙重貢獻。”歐文淡漠一笑,飄入祭壇,三位調查員也各就各位。
他們感受到了一絲艱難的阻礙,那是來自五種色彩的無形對抗,它們更親和于范寧的靈性。
但秘儀的牽引力,已經讓閣樓門后開始傳來密密麻麻似卵鞘破裂的聲音,似乎有什么東西從蠕動的血肉中被硬生生鉤了出來。
“要點逼臉。”范寧嘴里吐出了一句眾人聽不懂的話。
第六幅畫作在眼前勾勒而出,牽引入體。
綠色的夜晚
“怎么回事”歐文大驚失色,他突然感受到對抗的幾束無形之力僵持住了。
“這個人瘋了快服食精神擴張靈劑加大祈求與獻祭尺度”何蒙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