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這時仰頭看著指揮臺上的燕尾服背影徐徐發問。
“作為慶典的指揮核心,不管選中的是舍勒還是賽涅西諾,他都必須沿著自己開篇丟出的知識與疑問持續探討下去。”何蒙從凝視設備刀痕的狀態中短暫抬頭。
“正如祈求或秘儀等拜請無形之力的手法一樣不可中斷”岡問道。
何蒙和她齊齊望向禮臺前方“從池相的生育法則來講,分娩的鮮血從禁忌誕生之日起就已注定流淌,違背或中斷進程的代價只會更高”
“南國注定是一個被污染或撕裂的產道,舍勒一人的價值自不至于比整個南國要高,但既然已經付出了那么高的代價,領袖不會在無必要的情況下新添損失,只要舍勒是一個能聽進去忠告的聰明人,不自以為是地胡亂增加變數,他自己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臺上,在定音鼓持續的微弱敲擊中,范寧動作平靜而克制地劃拍,在“大吉之時”的回響違和感下,拍尖似乎搗爛了什么似液非氣的潮濕之物。
沒有人注意到他嘴角掠起的輕微表情。
他示意大管與低音大管進拍。
“哼鳴。”
它們吹出線條平緩,帶著顫音的醇厚男低音旋律。
“拂曉。”
往后的音符片段在范寧腦海中一閃而逝。
第二次哼鳴出現的同時,長笛與單黃管進拍。
高八度雙音跳進,晨光穿透云層。
“情欲”范寧指向小號,同時星靈體的金色流光大盛。
樂手們立即粗暴地跟進,仰天吹出凝膠胎膜上的re、a、、do四個音符,并在最不協和、感官最為刺激的do上懸停。
“休
”
懸在墻壁上的那排禮儀用的闊劍,被他的無形之力攫取其一,朝禮臺左側角落站立的芮妮拉激射而去
融化而松軟多汁的空氣被殘影一路刺穿,紅色汁水飛濺而出。
“噗嗤。”
鋒利寬闊的劍刃直插心臟。
“這個瘋子”岡直接欲要拍桉而起。
剛剛還在討論什么“聽進去忠告”,這個舍勒轉眼間就暴起發難,還是在臺上指揮的時候騰出的手
雖然這些祀奉“紅池”的密教徒也算是行動計劃的博弈面,但計劃鋪排到今天,邪神臨盆前夕,一切尚不明朗,這種莫名其妙的出手很可能會憑空增添變數。
“先觀察一下。”何蒙皺眉出聲。
“舍勒先生還挺懂暴力的。”
“好遺憾沒跟你上過床呀。”
芮妮拉嬌笑兩聲,少量鮮血從胸前溢出,順著紅裙滴落。
“
avo”
下面直接有食客舉起刀叉,咀嚼之中道出口齒不清的雅努斯語稱贊。
不愧是恭迎“偉大母親”降臨的絕佳舵手啊
“誰想學我親自來教。”范寧冷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