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亮臉上浮現出掙扎的神情:“但上次那個酒吧b就變成了跳尸,甚至驚動了那個傳說中的周組長——”
聽到周暉的時候女人驟然一靜,眼底閃爍著復雜的光。
半晌她冷冷道:“抽魂時總有意外。我只是看在同病相憐的份上才來幫你,但如果你凡事都畏首畏尾的話,那就什么都不要做了。”
廖亮咬牙片刻,似乎在腦海中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良久后他目光落向手上的相框,喉結劇烈滑動了一下,求而不得的痛苦和思念終于迫使他下定了決心。
“我去。”他直直站起身:“已經開始了,就不能結束……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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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后廚里,老板娘容光煥發坐在周暉對面,聲音至少比平時柔和三倍:“這兩個人?我記得啊。你知道我們這棟大樓里有個廖氏風險評估公司嘛,老總據說挺有背景,紅三代還是軍三代來著?每次過來買咖啡咱們這兒小姑娘都上趕著服務。然后那天廖老總和照片上這兩個人一起過來,結果竟然打起來了……”
周暉訝異道:“怎么打起來的?”
“不知道,他們三人坐在后面談事情,氣色都不太好,看著就像是要吵起來的樣子,我們都不敢上去聽。然后中途這兩個年輕人站起來要走,廖老總就拉住了這個——”老板娘指指照片上的路曉晨,說:“拉住這個以后,另外一個回頭就是一拳打在廖老總臉上,然后就打起來了。”
她看看周圍沒人,湊過去八卦道:“依我看這兩個年輕人是一對,他們來的時候是拉著手的。姓廖的呢,應該是挺喜歡其中的一個,但想拉沒拉住,反而被另一個打了——哎喲,那天把我們這桌椅打翻了一地,警察都過來了……”
“過來把人都帶走了?”周暉問。
“哪能呢,那廖老總可是紅三代。”老板娘指指照片上的博超,說:“就帶走了這個先動手的。警察對姓廖的可客氣了。”
周暉“唔”了一聲,指著路曉晨:“那么這個人呢,跟姓廖的走了?”
“沒有,警察走后他揍了姓廖的一拳,然后就沖出去了。”
老板娘似乎對同性三角戀八卦非常回味,甚至那天損失的桌椅都沒太放在心上,只一個勁追問周暉:“——這兩個人真是你朋友嗎?后來怎么樣了,姓廖的棒打鴛鴦把他倆拆散了嗎?”
周暉默然看著照片,上面兩個年輕人相視而笑,無憂無慮,他們本該有光明的前程和快樂的一生。
“沒有,”他嘆了口氣,喃喃道:“有些情人是拆不散的。”
他伸手在老板娘面前打了個響指。后者一愣,隨即視線恍惚,神智昏沉,慢慢倒在桌子上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周暉站起身向外走去,突然手機在口袋里響了起來。他一看號碼,接通問:“犼三?”
“于副他們找到鳳四算出的倉庫了,果然在離廖家不遠的地方,我剛才在里面晃悠呢。”司徒英治在電話那頭嘖嘖有聲,說:“我擦你真應該過來看看——地上墻上全是血,兩個人怎么就能流出那么多血來?”
“——兩個人?”
“是啊,不僅你們調查的那個路曉晨是在這里死的,剛才在水泥墻里又找到了那個博超的尸體。已經快腐敗完了,估計死了有倆月了,嘖嘖真可憐……我是不懂這個,不過于副叫來的警察說這個倉庫就是博超被害的第一現場,至于路曉晨倒說不準。”
周暉皺起眉:“怎么說不準?”
“沒有尸體,水泥墻里只有博超,沒有路曉晨——真特么是對苦命鴛鴦……”
周暉若有所思,想起博超是兩個月以前被害的,路曉晨卻死在一個月前,碰巧的是死亡地點又一樣,似乎明白了點什么。
“路曉晨的尸體應該被姓廖的帶走作妖去了。”他頓了頓,沉聲道:“你隨便從一組叫兩個機靈小伙子,去查廖亮最近一個月來的行蹤。我懷疑除了那個跳尸之外,他還害死了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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