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是定親的年紀了。”安陽王妃忙笑道。雖說與齊王比較起來,是顯得年紀小了些。說罷,她拍了拍手掌,示意身后的宮人上前。
那宮人面目慈和地一笑“都擱在外頭呢。”“抬進來。”
話音未落,便已有人抬了箱子進來。
幸而這座宅邸原先是官邸,宅院大,廳堂寬敞,若是換做齊家的花廳,恐怕還未必擺得下。
齊誠與王氏對視一眼,心緒難安。
尋常人家都是先遣人上門探個口風,如此才遣冰人攜禮上門。可如今這一抬接一抬的,早早超越了納禮時應該攜上門的禮制數量,如何還得回去
這不是擺出了強逼的姿態嗎
齊誠怒從心起,正要不管不顧為女兒拒絕這樁婚事,安陽王妃卻是從袖中取出一個錦盒,道“此乃太皇太后令我帶來的信物,齊老爺和太太可信之。”
太皇太后
齊誠一愣。
不該是太后嗎這與太皇太后又有何干系
王氏抿了下唇,意識到她和齊誠恐怕是先入為主了。
王氏收拾起心緒,微笑問道“方才還不曾問,是哪戶人家托了王妃來說親。”
這齊家竟然一無所知么
安陽王妃也是心下驚訝。
安陽王妃打開那錦盒,露出里頭一塊令牌,正是太皇太后的手令。她道“還能是誰家太皇太后膝下如今還未成婚的子嗣,只余齊王一人。”“我正是得了令,前來為齊王殿下提親。”
齊誠和王氏齊刷刷看向了齊春錦。
齊春錦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下巴,正暗暗嘆氣,道這人要定個親,可實在麻煩得厲害一眼望去,還是少女的天真,又還帶著點少女的憂愁,也不知是走神在想什么。
齊王
竟真是齊王
王氏都來不及思考別的了,腦中陡然升起一排大字來。
比于昌文好得多得多
那于昌文是酒色之徒,齊王這些年卻從未傳出過好女色的傳聞。
安陽王妃原先覺得這一趟應當是極為順利的,小門小戶的人家,若是得了這樣一攀高枝變鳳凰的機會,豈不是忙不迭應下來,只管跪地謝恩
可如今她卻有些拿不準了。
這家人從上到下都透著怪。
安陽王妃攥緊了手中的帕子,不自覺地催促道“如何二位也該給我個話兒才是。”
齊誠“好極好”
王氏猶豫片刻,也點了頭。
安陽王妃這才展顏了“聘書也在里頭了,齊王殿下親手寫的。還有那一對雁,齊王殿下親手打的”
齊誠和王氏聽得心下驚駭,也不知是真,還是安陽王妃編的話哄他們。可想想,他們有什么值得哄的呢若是真的那王氏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齊春錦在馬車上的那一番話,與其說像是在和爹娘訴被指給于昌文的苦,倒更像是在鋪墊后頭安陽王妃登門的事。
錦兒一早就和齊王說好了
哪里是什么一廂情愿
王氏心下又覺得苦澀,又忍不住想笑。
小姑娘長大了,也有心眼兒了。
“這三姑娘的八字”安陽王妃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