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失笑“慣用伎倆了,只是瞧來的人身份輕才說了這樣的托詞罷了。若是貴人來了,豈會滿座私底下不知留了多少雅間呢。”
原來如此
齊春錦聽得微微瞪大了眼。
這京里的人還愛這樣撒謊
他們這才走得更近了。
那幾個小廝與人推搡,正在氣頭上,乍聽腳步聲,頭也不回便道“無座無座都走罷擠在這里做什么當心擠著貴人了”
金華樓上。
一扇窗開了半扇。
小侯爺按住了周旭的肩“你急什么她身邊跟著云安郡主,還有旁邊那個嘶,有些眼熟,想不起來,但看穿著打扮也不是什么尋常人。你此刻去接她進來,得不到半分青睞。因為這些小事,光她身邊的人就能替她辦了。”
周旭抿唇不語。
他只望著齊春錦的方向。
也不知是否太久沒見的緣故,再見時竟是覺得齊三姑娘又生得更美了一些。
她立在那月色下,無數花燈的光將她擁簇起來,更顯得羸弱動人。
那思念一下落在了實處,凝成一串。
周旭發覺,自己心頭對她的喜歡似乎更多了些,本能想要與她說更多話,想要見她轉過頭來,對自己露出一點笑容
卻不止他一人在看齊春錦。
樓上,鳳陽郡主等人坐在一處,袁若霞冷嗤道“這個齊三,當真是傍上了云安郡主,便得意起來了,竟然這樣驅使云安郡主,還要郡主帶她來金華樓鳳陽郡主,您當與云安郡主仔細說一說這個齊三的禍心”
鳳陽郡主沒應答。
她心道,花燈晃眼。可她還是總覺得,有幾個跟在那齊三姑娘身后,身著黑色衣衫,幾乎隱入夜色中的男子像是攝政王的護衛。
可她知她說出來,旁人恐怕也不會信,何況這等事也不敢隨意開口了,也只能閉嘴了。
此時樓下又響起了一個聲音“方才那幫窮酸秀才不必理會,可這個不同啊于公子,你瞧,你瞧,她生得多么漂亮。于公子,你英雄救美的機會來啊。這個不勝過你父親妾室和她那幾個丫頭千萬倍你讓小廝放她進來”
齊春錦茫然指了指自己“他說我么”
云安氣得皺起了眉“是啊,他唐突錦兒”
岳郗也攥緊了指骨,悄然解了腰間軟劍劍鞘的扣。他方才跟著父親學了沒幾日。但也幸而學了幾日。
而此時一干護衛也已經將手按在了刀柄上,煞氣畢現。
卻說那于公子。
他方才過了小廝那道門,往前走了沒幾步,聽見同伴的聲音,不由轉過了頭。
什么樣的美人兒呢
這轉頭一瞧
于公子當場三魂去了六魄。
“你怎么了怎么”怎么像是傻住了同伴將聲音往下咽了咽。
樓上,肖晴嘻笑一聲“那不是于昌文嗎他最見不得美人了。咱們幾個也就罷了。家世都是他不敢輕易招惹的。齊三就不同了”
鳳陽郡主心道不好,皺眉抿唇,想著該怎么喝止呢她是不想與于昌文起沖突的,誰叫他是太后那邊的人呢太后這人最是敏感多心,她若與于昌文沖突,只怕太后要疑心他們家對皇上不敬不忠了
那半開的窗后,周旭也牢牢抓住了窗框。
于昌文若是敢動,他就跳下去,一腳踹于昌文的后心
而與小廝起爭執的那撥人里,有個始終未曾開口的,身著白衣,長發披散而未束,形容落拓的男子,他推了推跟前的人,道“后頭去。”
那人面容羞愧道“這等小事怎能叫您來”
男子卻未應他的話,也未看那趾高氣昂的小廝,他只盯住了那于公子。
一時間,連于公子都不知曉,自己身上被投注了多少目光。
而這其中有幸災樂禍的,卻更多是要揍他的,和已經按住刀柄要宰了他的
于公子只是在看清齊春錦那張嬌媚的面容時,幾個大步一上前
“噗通”一聲響,他跪在了齊春錦的面前“這不是小姑奶奶嗎”他不知她是哪家的姑娘,反正是惹不起的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