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醫院。
從白云山上下來的十二名保鏢,在走廊盡頭一字排開,嚴肅、莊重,如同一堵無法逾越的墻,讓人望而生畏。
走廊另一端是產房。
賈逢春、福伯、以及一名保姆正站在門口。
賈逢春背手而立,仔細看會發現,背在身后的手指尖正在不斷顫動,其實他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因為根據懷孕周期,齊迎雪已經進入隨時要生的階段,否則在去白云山莊的時候也不可能直接帶救護車和醫護人員。
就是為了防止她動了氣,提前生產。
他緊張歸緊張,但不是很擔心。
畢竟牛城是全國醫療重點城市,而產房里面也匯聚了最頂尖的專家,毫不夸張的說,即使人已經閉了眼,也能從閻王手里給搶過來。
“男孩…男孩…”
賈逢春嘴里不停念叨著,性別問題他早就知道,而且對未曾謀面的孫子非常重視,其實從他只有賈太平一個兒子就能看出來,如果第一胎是女兒,恐怕還會再生,某些觀念在老一輩人心里根深蒂固。
“讓開,滾,都讓開…滾開!”
走廊盡頭突然傳來咆哮聲。
就看賈太平突然出現,瘋了一般,滿眼紅血絲,臉色蒼白,沒有了往日的器宇軒昂,剩下的只有病態十足,正拿著一把刀頂在自己脖子上,又吼道:“讓開,再不讓開我就死在你們面前,看你們誰能承擔責任,滾…”
安保們面面相覷,都不敢輕舉妄動。
雖說是賈逢春身邊的人,眼前的人也剛剛被開除一切職務,但血緣關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賈逢春見狀,臉色一黑,看了看旁邊的壽伯。
壽伯個子不高,偏矮,不足一米六,不過站在這里既是只剩下老態龍鐘,也沒有任何人敢忽略他的存在,這是他在賈家幾十年沉淀的威望。
壽伯感慨道:“如果不讓過來,有些殘忍…”
賈逢春嘆了口氣,看著遠處的兒子,一陣心痛,其實他開除賈太平,是綜合一切的考慮,想當年康熙大帝還兩次廢除太子胤礽…
對這個兒子愛是愛的,可也得適當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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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狠心。
開口道:“讓他過來!”
走廊盡頭的保鏢聞言,紛紛讓開。
賈太平還一手拿著刀頂住自己,快步狂奔,看樣子絲毫不在乎刀子會不會把脖頸一刀切開,他望著越來越近的父親,停住腳步。
直白質問道:“為什么?”
“爸,我不動你為什么開除我,難道是你當了第一人就要忘記兒子?還是我不是你親生的!”
“閉嘴!”
賈逢春越看他樣子越生氣,如果他能毫無波動的來這里,或許能高看他一眼,可現在竟然這副病態,簡直是在推翻他幾十年的教誨。
抬手指著賈太平,怒道:“你看看你的樣子,你老婆在里面生產,你竟然在產房外舞刀弄槍,像什么樣子,有一點我賈家人的風采?”
“呵…呵呵…我還是賈家人么?”
賈太平冷笑著,咬牙道:“而且我當丈夫的還沒到場,你一個當公公的憑什么比我先到場?”
“住嘴!”
壽伯也忍不住開口,氣的臉上皺紋直顫,他上一次見到賈太平還是在幾年前,當時賈家老太爺剛剛昏迷不醒,那時候他還感慨過,賈家后繼有人…
這次賈逢春找到自己,讓自己出面談話,但訴說賈太平的一切時他還不信,只不過為了賈家二次騰飛的大計不得不出面。
現在看來,他真是太讓人失望,怎么什么話都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