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在會議室的沙發上坐下。
宋方霓簡單地把崔越在項目中的表現,以及他的話說了一遍。復述的時候,她順便把歐陽文的話說了,寧愿自己是多想,但是,讓梁恒波敲打一下下屬也好。
說完后,宋方霓就準備離開。
梁恒波卻叫住她“什么時候,你開始釣魚了”
宋方霓簡單說“總得找一點事情。“
她又開始極其地收斂著自己情緒,中規中矩到高冷,甚至比他們第一次見面都更為拘束。從上次失態,宋方霓就不想在他面前流露激烈的情緒。
“沒什么事,我就先走。”
宋方霓坐起來的時候,卻被沙發腳下的什么東西一絆,原來,旁邊擱著一個吉他琴盒,上面還鮮明地印著一個外國人的人像。
這是jiihendrex,一個在世界范圍內非常知名的吉他手。
二猴子擱在梁恒波這里的吉他琴盒,他們樂隊跑去蘇州的一個ivehoe演出了。其實說是好久不見,他們和梁恒波也就隔著一年多沒聚會,因為梁恒波和總部產生分歧后,他就極其專心于工作,沒再抽出時間和那群畜生廝混。
梁恒波對于她認出jiihendrex,感到頗為意外“看來,你也很了解樂隊了”
宋方霓想起別的。“你能幫我個忙,找二猴子要個樂隊簽名嗎”她問,“我有一個朋友,很喜歡他們的樂隊。”
梁恒波的神色,輕微地在分毫間一變“我不覺得歐陽喜歡這種音樂。”
她吃驚地抬起頭。
沉默了會,宋方霓才回過味“不是歐陽,是我的一個朋友。”
梁恒波一思索“鮑萍”
宋方霓這才想起來,梁恒波也認識鮑萍。
不只是認識,梁恒波主導著收購了她們的公司,他當然認識鮑萍,甚至于,鮑萍以后還會是他的下屬。
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宋方霓總是覺得,她和梁恒波的距離很遠很遠。她認識的人,他根本不認識。
宋方霓記得,自己在海南度假的時候,她誤會梁恒波結婚了。她想象了一下他們再次遇見的樣子。
那時候他們已經蒼老到能越過所有煽情的環節,直接和解了,甚至可能還會聚在一起吃個飯,參加老年人同城麻將聚會之類的。
梁恒波的一兒一女已經長大了,非常有出息。他妻子的真實身份是一個音樂家,甚至,很可能就是什么知名的女演員之類的,總之是一個和她性格相反的文藝類型的美人。
他肯定不留痕跡地維護隱妻子“她出國旅游去了。反正她和你們,也沒什么共同的話題”之類的。
宋方霓知道自己會回答什么。
她絕對會像傳說中最令人討厭最庸俗的前女友似的,邊打麻將邊輕佻地說“哈哈,我們怎么會沒共同話題呢,我和她,交往過一個男人。”
而梁恒波也只會裝作沒聽見。
因為聊到二猴子,他們又說了會閑話。
梁恒波出于禮貌,順嘴問了她近況。
自己家的事,她也只有能跟知根知底的歐陽文說上兩句。但也不知道為什么,他一問,宋方霓就滔滔不絕地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