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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晃晃的金子擺著,管事的點了半日,又請人來驗看成色,秤量重量,最后點清了,一刻也不多留,道過謝,恭祝一聲喬遷之喜,立時就安排了人來把那一大箱金子運走了。
此時那中人依舊有些發懵,可拿了這許多分潤,臉上笑怎么也壓不下去,只圍著沈念禾同裴繼安二人打轉,問道“此處不能當即就住,兩位要是信得過小的,有什么采買的事項不妨交代下來。”
他見兩人一看就是外地來的,也不像身邊帶了伴當,又看沈念禾十指纖纖,哪里能下廚房,便問道“要不要雇兩個粗使的過來,這宅子雖然不大,卻也不小,每日灑掃都要點功夫,還得尋個灶臺上的,我認得一個廚娘,原江東人,做得一手好南菜,來京城十多年,也會做北菜”
又想到兩人出手闊綽,豪擲千金都不眨眨眼,甚至不需要跟家里人商量,就料想他們手中當還有不少銀錢,便又問道“這宅子里頭雖說原也配了些家具,卻是旁人用過的,兩位要是不想留,小的也認識不少熟手的匠人,可以幫著居中搭個線,最多一兩個月就能造出一整屋新的來”
這樣的雜事,鄭氏最愛琢磨,裴繼安就不打算管了,應了兩句,將報酬結清了,正要打發中人回去,沈念禾卻是走近幾步,拉了拉他的袖子,指著不遠處的假山,問道“三哥,我若是想把那假山挪走,卻不曉得要不要請多少人幫忙”
裴繼安循著她的指點望去,果然見得方才路過的一小片假山,遠遠看去,錯落有致,上頭還有極厚的青苔,因當中有小溪流,便引得山體也濕漉漉的,雜草上隱約有蜻蜓蚊蟲,一看就是移在此處多年,已經與土地、院子合為一體了,看著倒是挺漂亮的一個景。
他聽得沈念禾說要挪走,便問道“是不是怕蟲子”
又走得近了些,數了數山石數量,又估計了一下大小。
沈念禾猶豫了一下,小聲道“這宅子原是我家的,有兩塊山石下藏了些東西”
裴繼安愣了一下,因見中人仍在一旁,面上便沒有表露出什么來,不過聽得是兩塊山石,又問道“你知不知道具體位置”
沈念禾點了點頭,道“雖是知道,可山石太重,家里也無幾個壯丁,怕是騰挪不動。”
裴繼安立時就松了口氣,道“那就不用旁人動手了,咱們自己先試試,實在不行,我再去找信得過的人來。”
等到屋子里的花匠、管事盡皆辭去,中人也走了,見得時辰尚早,兩人就尋了鋤頭鐵鍬等物過來。
沈念禾尋到那一塊缺了一角的小假山上,指了指挨著地面的一處凹陷處,伸手撥開上頭的雜草同青苔,又撿了邊上的一塊石頭把泥土給清走,露出下頭的假山石體來。
她指了指,道“這一處里頭原本藏了一把鑰匙,也不曉得現在還在不在。”
裴繼安見那凹陷處里頭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便不讓沈念禾去碰,而是尋了根木棍來,在里頭仔細撥探。
沈念禾指點他道“當日是封在最里頭的,要把石頭劈開了才看得到。”
裴繼安就提起那鐵鍬用力對著那凹下去的假山用力敲了起來。
山體濕滑而堅固,他花了不少功夫才慢慢把多余的石頭劈開,慢慢露出里頭的空隙來,果然夾在最里頭有一個嵌進石頭里的木盒,盒子不知是什么木制的,看上去黑漆漆,可在這樣潮濕的環境下,居然沒有腐朽,依舊堅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