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盡快打聽,盡快給你回信的。”聲音至此,戛然而止。
正這時,秦明生來了。
李曉禾直接把律師函拿給對方:“看看,原件也到了。”
相比兩天前的六神無主,秦明生狀態要好一些,但也僅是沒有失聲驚呼,而神情卻極其憔悴,好似大病初愈的樣子,也像病灶依然在身一樣。接過函件看過,放到桌上,秦明生說:“原件都來了,法律程序是走完了,若是我們再生產銷售同款產品,就是明知故犯。”停了一下,接著說,“這兩天一直打那兩個騙子電話,前天還提示‘暫時無法接通’,從昨天到現在,就變成了‘空號’。”
“不要再打了,那兩個號碼肯定已經注銷。就是打通的話,除了質問幾句外,也沒有實際作用,而且人家上次是錢貨兩清,我們質問的理由并不充分。現在是打不通,假如電話通著,對方又接了,那么肯定已經有足夠說法等著你,甚至就等著錄下我們的聲音,從中找出把柄。”李曉禾囑咐著,“現在最實際的作法,就是那些成品怎么辦,如何既暫停生產又不至于暴露真實情況。”
秦明生回應道:“本來想著再找合作商,現在有函件在手,這條路是行不通了。我這兩天考慮再三,只能悄悄零散的賣出去,總不能都壓在手里吧,村民也不答應呀,那家公司應該不會知道。”
“不行,金足生輝已經注冊,還給我們發了函,肯定就在盯著我們,沒準就等著拿證據呢,要是成天攤上官司,就更麻煩了。我甚至懷疑,金足生輝很可能正準備打這么一場官司,既讓咱們生產不成,也提高他們知名度,還可能趁機掠去我們真正的生產工藝。不要沒事找事,不要遂了對方的意,侵權銷售要不得。”李曉禾把剛才聽到的意思,又販給了秦明生。
嘆息一聲,秦明生說:“我也想過這一層,再聽鄉長這么說,覺得這還真是一個圈套,他們肯定明白我們必須要處理掉那些成品的。這樣也行不通,那就真沒辦法,只能跟村民做解釋,做安撫工作了。”
“怎么解釋,怎么安撫?”李曉禾擺擺手,“即使再急,也要慎重,不能輕舉妄動,村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那么多女人一旦急眼了,怕是什么事都做的出來,那就麻煩大了。”
“那怎么辦?要是不進行說明,任由他們繼續做的話,那會越來越多,怕是更不好收場了。”秦明生語氣沉重。
“我暫時也沒想到好辦法,不過辦法總是人想的,肯定能想出來。”李曉禾說了句沒營養的廢話。
“篤篤”,敲門聲忽然響起。
“進來。”下意識說過后,李曉禾馬上又補充,“誰呀?”
“鄉長,是我們。”聲音未落,于金貴已經推門而入,后面跟著王存江等村干部。
“坐,都坐沙發上。”李曉禾起身示意著,同時迅速拿起那張律師函原件,放到抽屜中。進屋眾人目光已經投來,再想收起郵件包裝已經不合適了,甚至還可能引起眾人疑心,只得任由它躺在桌上。
所好的是,有秦明生占著那張椅子,鄉長又熱情示意,眾位村干部沒有走到桌前,而是順從的擠到了沙發上。
剛一坐下,于金貴就說:“鄉長,我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