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長,如果她真正登上樓頂的話,那么她就已經有了孤注一擲的想法。在那種情況下,她就會有兩個選項,一是跳樓,二是要錢。跳樓和要錢放到一個天平上的話,肯定就不是一萬塊錢的事了。關鍵是,那種情況下,很可能就要了鄉長的政治生命。”周良顯得憂心忡忡,“鄉長三思啊!”
“一萬”、“跳樓”、“三思”、“要錢”,腦中回蕩著這些詞匯,李曉禾低頭沉思起來。
過了好大一會兒,李曉禾抬起頭來:“周主任,你先回去吧,容我想想。”
“好吧。”周良站起身來,然后又囑咐道,“鄉長,下午兩點半,記著。”
“知道了。”李曉禾點點頭,繼續沉思著。
怎么辦?如何回答?是否去一趟市里?去了怎么辦?還是約她來一趟?她會來嗎?一個個問題跳出來,但李曉禾一時卻給不出準確答案。
……
剛下午兩點,周良又來了,進屋便說:“鄉長,馬上就到時間,該做決定了。”
“我問你,假如這次要是答應了她,以后她還會不會這么做?假如老葛家里也來這么一出,我們該怎么辦?假如劉封的醫療費用并沒那么多,或是沒給我們提供足夠對等的票據,財務帳目怎么做?上邊要追究的話,怎么辦?”李曉禾一連提了好幾個問題。
“鄉長,我無法回復這些問題。我只知道火燒眉毛顧眼前,先可當緊的事處理。”周良沒受對方提問影響,直陳觀點。
李曉禾輕笑了一聲,搖搖頭:“周主任,你顧左右言其它,其實就是知道我提的那些問題同樣沒法處理。現在你看這事急,可是用不了多久,那些事也會火燒眉毛,這就是個惡性循環。而這個惡循的根源,就是因為這次要做出的妥協決定。”
周良驚的站了起來:“鄉長,難道你不答應?時間這可馬上就到,沒準她現在已經站到上面去了。趁現在還沒到時間,趁她還沒有孤注一擲,你……你還是答……明智一些吧。”
“妥協是錯誤的,也是最不明智的。”李曉禾馬上道。
“鄉長,如果因為我們不回復,或是因為我們不答應,她要是真出個三個兩短,這責任可擔不起呀。三思呀,鄉長。”說到最后,周良急的用手在桌上連續拍打著。
“周主任。”李曉禾沉聲喊停對方的舉動,然后接著說,“我們肯定不能屈服于她的無理挾迫,但我們要給她回復。你告訴她,那是還句話,拿來手續,是談判的前提。”
“你……我……”周良急的說不上話來。
“叮呤呤”,鈴聲響起。
抖抖索索拿出手機,周良手抖的更厲害了,嘴唇也哆嗦著:“劉鳳,劉鳳的電話。”
“接,就那么說,就說是我說的。”李曉禾示意著。
“接,接。”顫抖了兩聲,周良按下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