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簾子重新擋在他們中間,簡輕語欲哭無淚地嘆了聲氣,喪著一張臉進宮去了。
馬蹄聲再次響起,然后漸漸遠去,陸遠垂下眼眸,仿佛一切都沒發生。
巡邏的季陽走到宮門前,看到陸遠后抱拳行禮,然后繼續往前走,只是剛走兩步又折了回來,壞笑著出現在他面前“大人,有什么好事啊這么高興”
陸遠淡漠地掃了他一眼“哪只眼睛看到我高興了”
“兩只眼睛都看到了,卑職跟了您這么久,同樣的面無表情,卑職能分析出八百種情緒,”季陽得意地看著他冷淡的眉眼,“比如現在的面無表情,就是高興。”
“哦,”陸遠垂下眼眸,“既然眼神這么好,夜間的巡邏也歸你了。”
季陽“”
看著他瞬間喪氣的眉眼,陸遠勾起唇角,眼底總算閃過一絲清晰的愉悅,季陽眼睛一亮,正要腆著臉求饒,布滿霞光的路上便再次響起了馬車碾過的聲音,季陽認出是哪一家的馬車后不敢再鬧,帶著巡邏的人便離開了。
陸遠抬起眼眸,看著馬車到面前停下,抱拳對馬車中人行了一禮“殿下。”
褚禎聽到他的聲音頗為意外,掀開車簾后問“陸大人今日怎么在宮門當值”
“不過湊巧路過。”陸遠回答。
褚禎微微頷首,想到什么后便要下馬車,陸遠上前伸手攙扶,褚禎道了聲謝,借著他的力道踏到地上,單手捂著傷處蹙了蹙眉。
“牽扯到傷口了”陸遠問。
褚禎笑笑“孤沒事,走吧,孤與你同行。”
陸遠微微頷首,隨他一同往行宮里走,走到人少處后才不緊不慢地問“殿下可是要同卑職說什么”
“的確有話要說,”褚禎唇角微揚,眼底滿是細碎的笑意,“陸大人可還記得先前孤說過,有刺客扮作姑娘二次加害于孤。”
“卑職記得。”
“孤就是想告訴陸大人,一切只是巧合,是孤小人之心,誤會了那姑娘。”褚禎想起總是戴著面紗的臉,眼底的笑意更深。
陸遠掃了他一眼“殿下如何能確定”
“孤既然這么說了,便是已經有了證據,”褚禎看向陸遠,臉上的笑意略微收斂了些,“孤不肯告訴陸大人,只是不想錦衣衛嚇到她,還請陸大人體諒。”
“殿下言重。”陸遠抱拳。
褚禎笑笑,同陸遠一起不緊不慢地往前走,快走到主殿時,他突然問“陸大人那兒可有碎銀子”
陸遠停頓一瞬“殿下要碎銀子做甚”
“是有一些事,”褚禎說得含糊,“陸大人可有”
陸遠抬起眼皮掃了他一眼,半晌垂下眼眸“稍等。”
說罷,直接叫住經過的錦衣衛,說了幾句話后便拿到一塊碎銀。
“夠嗎”陸遠詢問。
褚禎感激一笑,接過碎銀后將腰間玉佩取下,直接遞了過去“夠的夠的,多謝了,陸大人不嫌棄,就拿這個抵債吧。”
說罷,見陸遠眉頭微蹙,急忙又補了一句,“孤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總惦記著這點賬,將來還要費心找碎銀還給你,這玉佩不算貴重,卻能補氣養身,陸大人可以自留,亦能贈人。”
聽到他說補氣養身,陸遠驀地想起某個動不動就病一場的小姑娘,索性就收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