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起床活動之后,簡輕語的身體迅速好了起來,慢慢地開始像以前一樣,嘗試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計,只是過程沒那么順利――
“放下。”陸遠面色不善地看著她懷中草藥。
簡輕語忙解釋“師父說我現在已經好了,可以干活了。”
“對,她脈象強勁,多走走對身子也好。”旁邊的奚清幫著說話。
陸遠見她舍不得放下草藥,直接將藥奪走了,這才不悅地掃了眼奚清“走走是走走,搬草藥是搬草藥,她分不清區別,你也分不清”
奚清“”有什么區別
簡輕語見陸遠不高興,忙老實站好“我不搬了,我這就去歇著,”說罷,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奚清,“師兄,麻煩你了。”
院里還有幾大筐剛曬好的藥,需要在天黑之前搬到庫房存起來,這本來是兩個人的活計,她不能做了,便只能都留給奚清一人。
奚清聞言好脾氣地笑笑,剛抬起手想揉揉她的頭發,就被陸遠用眼神強行制止了,于是輕咳一聲“沒剩多少了,我做得來,你出去走走吧。”
簡輕語點了點頭,正要再次道謝,陸遠涼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必,她的活計自然有我來做。”
說罷,便抱著草藥往庫房去了。
簡輕語和奚清無言片刻,最后由簡輕語打破沉默“不好意思啊師兄,他就這狗脾氣。”
“我知道,第一天認識的時候就知道了。”奚清感慨。
簡輕語訕訕一笑,就看到陸遠已經從庫房出來了,直接又抱起一捆草藥離開。奚清見他這般認真,也不好再同簡輕語閑聊,急忙搬起另一捆草藥往庫房送。
兩個男人無聲地搬運,奚清體力不及陸遠,但見陸遠搬得極快,便不好意思太磨蹭,而陸遠見他速度加快,也跟著快了起來,叫外人瞧見了,還以為他們在競爭什么。
漠北的春天極短,雖然才四月的光景,但已經熱了起來,二人搬完草藥,身上都出了汗,陸遠只是鬢角微濕,看起來也還好,倒是奚清,累得大汗淋漓,呼吸都不順暢了。
“陸、陸公子體力真好。”奚清喘著氣夸贊。
簡輕語十分抱歉“師兄,你還好嗎”
“還好,就是有點累,我得去歇歇了。”奚清擦了一把汗,略顯狼狽地回屋了。
陸遠冷淡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片刻后輕嗤“真弱。”
“培之,師兄人很好,你別欺負他。”簡輕語無奈。
聽到她叫自己培之,陸遠心頭微動,但又因為她向著奚清心生不悅“我怎么欺負他了”
明知道師兄不好意思讓客人多干活,還故意加快速度,這難道不算欺負嗎簡輕語嘴唇動了動,到底沒有再說他,只是嘆了聲氣,從懷中掏出手帕,踮起腳尖要為他擦汗。
陸遠卻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簡輕語愣了愣,突然有些窘迫“對、對不起,我只是想手帕給你。”
陸遠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懊悔,但退也退了,也只能抿著唇接過她手里的帕子,無聲地擦汗。
氣氛突然有些奇怪,簡輕語干笑一聲“你休息一下吧,我去醫館走走。”說完便往外走,走到門口時險些撞上季陽,對上對方看熱鬧的眼神,便知道方才那一幕全被看到了,她抿了抿唇,低著頭離開了。
季陽嘖了一聲,走到還在盯著手帕發呆的陸遠面前“老大,你真不打算跟簡輕語好了啊”
“說什么屁話。”陸遠不耐煩。
季陽笑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不過既然還想跟她過日子,你心里那點火氣該散就散了吧,別總這么晾著她,她本來就沒個長性,萬一做太過了,她真不要你了怎么辦”
“她敢。”陸遠冷下臉。
季陽無辜地摸摸鼻子“您別沖我發火呀,我也是為你好,若真恨透了她、看一眼都嫌煩也就罷了,若心里還放不下,就別生氣了,咱是男人,讓著她個小孕婦其實也沒啥,她做過的混賬事多了,也沒見您像這次一樣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