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陽聞言頓時心生不耐,然而還未開口說話,便被身側的錦衣衛拉了一下。而守城軍的頭兒趁機開口“回大人,是錦衣衛招惹在先,他們沒有出城令牌,卻還要堅持出城,小的不肯,他們便動起手了”
“你胡說分明是你出言侮辱,我才動手的”臉上掛彩最嚴重的錦衣衛怒道。
頭兒當即瞪眼“說我出言侮辱,你有何證據”
“我們可以作證”剩下幾個錦衣衛立刻道。
幾個守城軍頓時嘲諷地笑了,頭兒瞇起眼睛譏諷“你們還真是一窩耗子不嫌騷,自己人給自己作證,虧你們想得出來。”
“你”
“跟他廢什么話,”季陽陰沉著臉開口,“將他們送去詔獄,關上日再論對錯”
幾個錦衣衛聞言,頓時表情微妙,就連巡檢也忍不住笑了“詔獄季大人是有多久沒回京都了,還不知道圣上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廢除了詔獄嗎日后若有犯人要審,最好是一并送到大理寺去。”
說完,他話頭一轉“來人,將這些錦衣衛都抓起來”
守城軍頓時得意起來。
“我看誰敢動”季陽還未從詔獄被廢的震驚中緩過神,聞言表情頓時難看起來,“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抓我們”
一直觀望的簡輕語頓時暗道一聲糟,拼命暗示他冷靜,然而季陽看都沒往這邊看,只是臉色陰沉的盯著巡檢。
巡檢被他當眾下面子,表情也沉了下來“與其問我算什么東西,不如問問你自己如今還算什么東西,來人,錦衣衛擾亂守城軍公務、不敬巡檢,給本官將他們抓起來,送到大理寺杖責三十”
三十棍,即便不將人打死,也能打得終身殘疾,刑罰不可謂不重。
“你敢”季陽厲聲呵斥。
巡檢冷笑一聲“本官有何不敢季陽,你真當如今還是你錦衣衛的天下嗎”
眼看著巡邏的官兵要去抓人,簡輕語頓時慌了,可又不知該做什么,正當焦急時,耳邊突然傳來悠遠的馬蹄聲,她愣了一下抬眸看過去,就看到陸遠身著暗紅色飛魚服,騎著駿馬朝這邊來了。
她頓時松一口氣,悄悄躲到馬車后頭偷看。
巡檢看到陸遠來了,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等他到跟前時還是鎮定下來“陸大人。”
“不知我這幾個手下犯了什么錯,竟讓李大人如此動怒”陸遠淡淡詢問。
巡檢咳了一聲“他們挑釁守城軍、擾亂公務,卑職只能將他們抓了去。”
陸遠半個眼神都不給他,徑直看向季陽“是么”
“回大人,沒有的事,是守城軍不放我等出城、又出言侮辱在先。”季陽立刻道。
守城軍的頭兒當即不干了“你們沒有令牌,如何能放你們出城至于出言侮辱,還是那句話,你們可有證據”
季陽多少年沒受過這種氣了,當即又要跟他們吵,但當著陸遠的面還是生生忍住了。
守城軍見這群錦衣衛都不說話了,頓時得意起來,巡檢看著陸遠笑了一聲“陸大人,你也聽到了,卑職也是按律辦事。”
一直在偷聽的簡輕語頓時氣憤,偏偏又做不了什么,只能聽他強詞奪理。
好在陸遠很快便開口了“好一個按律辦事,既然是按律,為何不知先皇欽定的律法中,有一條便是錦衣衛著飛魚服時,自由出入各大城門,官不得糾,民不得擾,他即便沒有令牌,守城軍也沒資格攔。”
巡檢愣了一下,很快又反應過來“這是以前”
“以前”陸遠打斷他的話,“你的意思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當年先皇定下的規矩,到了如今便不管用了李成,你是想將當今圣上,置于不忠不孝之境地”
說罷,他看向幾個守城軍“還是說你們,根本將先皇的話當做耳旁風”
這么一大頂帽子扣過來,巡檢和守城軍瞬間腿軟了,直接對著他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