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就吃虧在到王妃身邊的時候短,諸般前事都不知么雖說現下,王妃嫌厭了柳鶯,卻也沒怎么將她推心置腹。若是她能促和了王爺同王妃,那可是頭功一件。到那時,柳鶯算什么,甚而連她的干娘梁氏,都要讓他幾分了。
杏染心中想的愜意,不由自主便現在了臉上,她說道“我不知道,你倒講給我聽。”
柳鶯一笑,說道“我曉得的也不是太清楚,只依稀記得,一方繡了蓮花的帕子,是個關鍵。”
杏染狐疑道“就一方帕子這胡天海地的,誰知道說的什么。”
柳鶯笑道“咱們是不知道,但當時的人,可記得分明。我沒記錯,娘娘后來還念叨了幾回。”
這一句,卻是假話,陳婉兮壓根不知道什么蓮花帕子。當然,這個杏染也不會知道。
杏染聽著,心中雖有幾分疑惑,卻還是定了主意,說道“也罷,誰叫咱們是娘娘的丫鬟,說什么做什么,都是為了娘娘。”
柳鶯連忙說道“若姐姐做成了此事,可千萬記得提攜妹妹,萬萬不要忘了妹妹。”
杏染那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翻,笑道“放心,我自是不會忘了你的。”
才怪
她好容易才得了這個機會,又怎會再拱手讓人
這一次,她可一定要在王妃和王爺跟前,站穩了腳跟不可
杏染躊躇滿志,柳鶯低頭將梳子上的殘發一一取下,便也笑了。
于成鈞坐在書房那寬大的紫檀木四角雕海牙紋路書桌后,看著眼前那小小的白瓷罐子出了會兒神,方斜睨了書桌前頭垂首侍立的丫鬟一眼。
桃織緊咬著下唇,幾乎就要哭出來了。
娘娘誰不指使,柳鶯伶俐,杏染大膽,可偏就選了她這個嘴笨心直的過來。
王爺聽了她的話,便始終沒言語,不知怎的,這一言不發的王爺,令她覺得分外可怕。
他周身似是散發著極其強烈的威壓,使人喘不過氣,甚而連抬頭望他一眼的勇氣也無。
到底是上過殺陣,見過血的人
于成鈞將那小罐子握在手心摩挲了一陣,感受著甜白瓷的細膩溫潤。他心中暗嘆了一聲他這位嬌妻,果然衣食精細,便連一口小小的胭脂,亦要上好的瓷器盛裝。這只小罐子送進當鋪,大約也值個一兩銀子了。
美器美物,方才匹配的上陳婉兮這樣的如玉人物,于成鈞深以為然。
然而陳婉兮令丫鬟捎來的話,卻叫他有些許的詫異。
他看著那抖如篩糠的丫鬟,開口問道“王妃,當真是這般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