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稚當沒聽見,跟其他人道了聲別。
任光沒完沒了了似的“學姐,你這讓我多難堪啊”
張平拍了拍桌子“喂,差不多得了。”
在這吵雜之中,桑稚出了店。
她聽到身后有跟上來的腳步聲,隨后又傳來任光的聲音“學姐,你別生氣了啊。你看大家都怪我呢。”
桑稚忍著脾氣“你回去吧。”
“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任光說,“算是給你賠罪。”
“不用了。”
這話一落,任光突然抓住她的手臂,貼心般地說著“學姐,你是不是喝太多了,怎么都站不穩我扶著你吧。”
桑稚猛地甩掉他的手。
動作極大,像是碰到了什么骯臟的東西一樣。桑稚往后退了一步,火氣燃到了頂端,一字一頓道“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
任光嘴角的弧度未變。
“你知不知道有個詞叫自知之明就你這條件”桑稚上下掃視著他,眼里帶了幾分嘲諷,“誰給你的臉”
“瞧不上我的條件啊那就試試別的唄。”任光的目光也冷了下來,將她往懷里扯,用氣音道,“很爽的。”
段嘉許連著通宵了幾天,才把手里的項目趕完。他疲倦至極,出了公司,連家都來不及回,直接往機場趕,在飛機上補了眠。
因為先前一直不確定能不能過來,段嘉許沒提前跟桑稚說。此時也打算給她個驚喜,下了飛機才給她打了個電話。
然后得知她已經在宿舍的事情。
還是一如既往地養生,這個點要準備睡覺的小朋友。
想到一會兒能見到她,段嘉許的心情就變得格外好。等到了她宿舍樓下,他又給她打了個電話。
正想出聲,叫她下來的時候。
出乎他的意料,那頭傳來卻是男人的聲音。
語氣張狂,又帶了點幼稚,像護犢子似的,說著桑稚是他女朋友,這種滑稽又沒半點可信度的話。
然后就掛了電話。
段嘉許也沒生氣,只覺得好笑又荒唐。
但段嘉許再給桑稚打電話,卻發現打不通了之后,他漸漸開始有了別的情緒。這姑娘,剛剛還在電話里跟他說,自己在宿舍準備睡覺了。
不到一小時,就換成了個男人接的電話。
所以一開始,說在宿舍里的話,估計也是假的。
但理由,段嘉許其實也能猜到。
無非就是怕他擔心,也覺得在學校附近不會有什么事情,干脆撒謊騙他,讓他遠在南蕪也能對此安心。
段嘉許是極其信任桑稚的。
但他不相信別人。
電話對面那個男人,讓他覺得不安和不痛快。
此刻段嘉許聯系不上桑稚,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
這種情緒就像是成了倍的疊加。
段嘉許斂了唇角,從通訊錄里找到桑稚的舍友寧薇,撥了過去。那頭接的很快,似乎是沒想過會接到他的電話,遲疑道“您好。”
“抱歉,這么晚打擾你了。”段嘉許說,“我現在聯系不到桑稚,有點著急。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啊她說有個朋友生日。”寧薇說,“但沒說去哪。”
“好的,謝謝。”
“一般都會在學校附近聚會,不會去太遠。你也別急,都是認識的朋友,不會出什么事的。我幫你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