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天涯看著紀雷手不離刀,覺得他的焦躁絕不僅僅是因為蕭二和楚王沒有找到,倒像是還有別的原因。
“蕭二是保命令牌。”喬天涯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紀雷,“今夜卻還混入了其他殺手,大人可有什么頭緒”
“蕭家得罪的人不少,有人想要渾水摸魚。”紀雷突然盯向喬天涯,“我怎么知道是誰”
喬天涯自然而然地攤手,說“眼下蕭二找不到,大人,他必定是有備而來,才會溜了咱們一夜。如今天快亮了,我們被他耍得團團轉,倒像是中計了。”
“中計”紀雷眉間一緊。
“他以身涉險,恐怕是為了拖延時間。”喬天涯站起身,眺望遠處的草場,“我猜他有援兵。”
“四方兵馬未動,他哪里來的援兵”
喬天涯沒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
奚固安策馬回都,入城門時覺得四下安靜。他心中疑慮頓起,在馬上拔刀,問副將“闃都今夜可有異象”
副將來牽馬,見他神色緊張,回答道“不曾,一切如常。”
奚固安說“召集人手,除了嚴守各個城門的,剩余全部隨我去圍守王宮”
說罷打馬向王宮,他妻兒還在王宮,今夜不過,太后是絕計不會讓他見到妻兒的。所以豁出了命,他也要確保太后安然無恙。
副將去調遣人手,帶著巡防隊卻遇著了一群醉醺醺的禁軍。
八大營素來看不起禁軍,連馬也不下,揮鞭打罵道“滾開”
禁軍都指揮同知是個面帶刀疤的漢子,挨了下鞭,反倒笑嘻嘻地在馬蹄下打滾,嚷道“同在衛所編制,老子品階比你高些,你做什么打我你怎么敢打我”
副將冷笑“下三濫的皇糧蟲,滾開,誤要耽誤八大營要務”
這漢子一骨碌起身,對副將猙獰一笑,說“要務今夜禁軍大爺就是你要舔的要務”
他話音才落,那醉態百出禁軍齊聲拔刀,副將受驚勒馬,背后一列人已經被抹了脖子。
副將厲聲斥道“你們反了八大營”
面前刀光一瞬,他當即栽下馬背,血流了一地。
漢子踢開副將的腦袋,在副將的胸口擦干凈刀,穩聲說“做你媽的白日夢,變天了,也該讓老子禁軍上頭去撒尿了”
天際隱隱泛出白線,馬上就要日出了。
喬天涯緊著時間喝水,把水囊順手拋給后邊人,擦了嘴,說“繼續搜。”
然而他走了幾步,腦子里某根線輕輕一撥,又忽然轉過頭,把背后的下屬們細細打量一遍。
楚王藏在哪兒
他逃不出去,那為什么就是找不到因為他們一夜都在追著“楚王”,然而楚王可能已經變成了錦衣衛
喬天涯當即下令“核查腰牌今夜在檔的每個人都要對著臉查,現在就查”
錦衣衛們摘掉腰牌,一律遞呈給鎮撫對臉查。鎮撫點一牌掃一人,他本著過目不忘的本事,一直查到了最末尾。
“腰牌。”鎮撫抬眸,如鷹一般的盯著對方,“你的腰牌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