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孔嶺還要說,便抬手制止了。
“茶州不是茨州,周桂說做就做確實有魄力,可這份魄力有多少是建立在他岳父身上的早年劉大人在茨州決意剿匪,才使得茨州今日沒有匪患,但是茶州不行。”
孔嶺料得如此,一時間安靜下去。過了片刻,才說“夢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羅牧聽見孔嶺叫自己的字,竟然倉促地別開了頭。
孔嶺以為羅牧是為難,便說“茨州如今已經重建了守備軍,只要這樁生意能成,往后茶州的剿匪重任我們也愿意出力。夢正,眼下天下大亂,各路豪雄勢必要起于山野,只要身在其中,就逃不開紛爭。你與我們既有同窗之誼,又有同門之情,何不借此翻身,不要再受土匪的牽制呢”
“你與周桂在茨州,不知道我的難處。”羅牧轉回頭,說,“如果茶州的匪患那般好解決,你當初何不投奔我,而是去投奔周桂”
孔嶺想要解釋,羅牧已經起身,說“茶州如今的糧食都是從厥西、河州高價買的,各路匪首參與其中,吃的就是這口紅利。現在你要我改買茨州的糧食,就是斷人財路。這生意根本談不了,光是傳出風聲,你我就安危不保,回去吧。”
羅牧讓人送客,他走了幾步,跨出門檻,又回過頭來。
他們許多年沒有見了,奇怪的是,不論孔嶺如今老到了什么模樣,羅牧仍然牢牢記著孔嶺做學生時的樣子。檐下飛濺的雨水打濕了羅牧的肩頭,他這樣站了很久。
孔嶺一生錯過了很多事情,就好比此刻,他看不清羅牧背著光亮的目光,只是說“我此行勢在必得,今日不行,明日我還會再來。夢正,我是有把握的,只要你肯與我們談談。”
羅牧啞然,半晌后說“你還帶了誰來你進城時用了茨州的文書,見我又投遞了名帖,已經將行蹤暴露出去。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待過這幾日,就回茨州吧。”
說罷不待孔嶺答話,就掀袍下了臺階。
晚些沈澤川吃了藥,聽著喬天涯如實稟報了他們倆人的原話,不禁回過頭,看著喬天涯。
喬天涯了然地頷首,說“他們是多年同窗,情誼自然不比旁人。依照主子看,這樁生意該怎么談羅牧這人有點意思,雖然茶州很亂,但他始終屹立不倒,永遠都是茶州的州府。”
“該怎么談怎么談,”沈澤川鼻子不通,講話有些悶,“他既然屹立不倒,就是有心。今日的話都是冠冕堂皇的話,未必真心。想個辦法避開耳目,我要見他一面。”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