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蒙古人尚武,我不僅會握劍,我還會射箭呢。官爺要不要試一試?”見朱文正看透自己的本事之后,海東青絲毫不畏懼道朱文正依舊笑道:“無妨,在我面前,沒有人能傷著我們大使,你們這些人只看見了張士誠所言的賞金一萬兩,但是你們肯定沒看見我加的一個條件,誰要是治死了我們家
大使,我立刻要了他的命。”
聽到治死了我們家大使幾個字,海東青一點兒畏懼都沒有,反而意味深長的說道:“死不死的了,您自己不清楚嗎?”
“嗯?”朱文正微微一冷,旋即冷笑道:“里面請。”
“有勞。”這一次輪到海東青臉上充滿笑意,她感覺自己戰勝了這個高大的男子。
往前走了沒幾步,海東青忽然看見了熟人,蔡和凡正拉著朱振的手,非要逼著朱振起來與他下棋。
“我他娘的是病人!”被煩的沒招了,朱振忍不住罵道。
“快得了,你有病沒病,我看不出來?你這棋還是我幫著你下的,你在不起來,我可上外面去喊,你沒病了啊!”蔡和凡耍賴皮的說道。
“有病沒病,要不讓我看看?”海東青看著眼前正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說道。
“郡主?”蔡和凡一把把朱振按在病床上,有些忐忑的說道:“郡主,您還是別看了,這家伙得了不治之癥,您醫術雖好,但是也治不好他。”
“我來介紹一下,”蔡和凡側身道:“這位是河南王的女兒,海東青帖木兒。”
說著蔡和凡又指了指躺在床上裝死的朱振說道:“這位就是應天的青年才俊,大使朱振。”
“郡主在上,請恕外臣身體不適,無法參拜。”朱振氣若游絲道。
海東青給朱振把了把脈,若不是蔡和凡在這里又蹦又跳,以海東青的醫術來看,朱振確實病入膏肓,能活到現在絕對是頑強的生命力在支撐著。
“這是你吃的藥嗎?”海東青指了指身邊兒桌子上的藥壺里的藥,很豐富從天山雪蓮到千年人參應有盡有,也不怕吃死。
朱振在朱振耳邊輕聲說道:“振哥兒,這小娘皮好像是看出什么門道來了,她要是搞破壞怎么辦?”
“淡定,淡定,她可不是來找我看病的。”朱振輕聲道。
放下藥壺,她坐在床前,一臉悲憫道:“這病我能治。”
“你準備怎么治?”朱振知道這個小娘皮不好招待,盡量平心靜氣道。
朱文正暗暗的把手握向了腰間的刀,這姑蘇之行太不容易了,自己的腎虧都要掏空了,他如果敢搞破壞,自己一定不能放過他。海東青笑著說道:“張士誠投降我們大元,本來按時送糧,這一次卻為了跟你們的戰事,把糧草全都挪用了。我父王很不開心,所以教訓張士誠是必須的。只要你們幫我教
訓張士誠,你這病我立刻能給你治好。”
“明人不說暗話,教訓張士誠不成問題,你們不能干涉。”既然大家開門見山了,朱振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坐直了身子,嚴肅道。
“但是打狗還得看主人,我不知道你跟蔡和凡有什么鬼主意,但是想讓我們大元不干涉,就不得不出讓利益。我要糧草二十萬石。”
“放屁!你知道二十萬石有多少嗎?二十萬石夠五萬大軍吃上小半年了。”
在朱文正看來,海東青提出的要求太過于喪權辱國,是他根本不能接受的。哪怕這是自己即將動手的好處,你也不能割肉。
朱振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計劃里忽略了北元的反應,雖然自己的計劃教訓張士誠,讓張士誠繼續老老實實的給北元當狗是對北元有利的。
但是自己卻忘記了,北元很可能做出損人不利己的舉措。“別忘了,方國珍也臣服我們大元。如果你打了張士誠,只要我們北元稍微一提,方國珍絕對樂意給你們一點兒教訓!雖然方國珍那貨沒什么本事,但是給你們添堵夠了。
左邊兒是陳友諒,右邊兒是張士誠,北邊兒再來個方國珍,這日子沒法過了。”
朱文正與朱振對視了一眼,這個問題非常嚴重。
“郡主的本事不小啊。隨便張張嘴,就想在我這里拿走二十萬石糧食。”朱振感慨道。海東青也笑著說道:“哪能跟你比啊,下了一晚上棋,就騙了我們家謀士十座城。我這點兒本事跟你比起來,九牛一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