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朱振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說不準兒比起泗州四大家族的族長還要心狠。”
一旁裝作路人的朱振老臉一紅。
這姑蘇朝堂之上,沒有幾個人看透的事情,誰曾想到,在這盱眙縣下面的一個落魄書生竟然看的一清二楚。
“我去教訓一下這廝。”姚天禧怒道。
朱振搖搖頭,示意聽聽那年輕人說什么。
那書生在樵夫后背之上,過了那么長時間,身體也總算是恢復了一些。嘆息一聲說道:“別說那么多虛無縹緲的了,李叔,按理說咱們盱眙人,耕讀傳世,禮教當先,沒什么錯誤。可是眼下這世道,農田都讓官員和獵紳搶走了,如今盱眙又來
了那么多流民,怕是野菜也挖不到了。為長久計,咱們這些老百姓想要活命得另外想法子。”
樵夫激動道:“韓郎,你終于愿意為鄉親們謀條活路了?”韓書生搖搖頭苦笑道:“李叔,你誤會我了,實在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們現在雖然苦點兒,累點兒,但是還不至于喪命。如今凜冬將至,如果咱們不早作打算,怕是
很難在動蕩中活下來。”
樵夫一臉不解道:“韓郎,什么凜冬將至?俺怎么聽不懂?”韓郎望著路上連綿不絕的流民苦笑道:“會懂的。”
朱振一行人在不遠處觀瞧,張靈鳳從人群中擠出,將眼前的一幕幕看的清清楚楚。
她出身貧寒,父親是鹽販子,平日里販艷,就算是交了保護費,依然經常被底層的小吏和地方豪紳欺凌。
此時見到這書生被一群惡奴欺負,心里的正義感就爆棚,格外的憤怒。
下意識的伸手去抽朱振腰間的寶劍,卻被朱振一把按住了。
張靈鳳疑惑不解的看向朱振,卻見朱振微不可查的搖搖頭,示意張靈鳳莫要輕舉妄動。
那書生以一敵眾,手持一塊青磚,愣是打的虎虎生風,一群惡奴被他打的四散奔逃,渾身青腫流血不止,依然不畏懼。
宛娘道:“時間怎會有這般癡情男子?”
小和尚姚天禧也在一旁揶揄道:“男子癡情是真,怕是人家姑娘未必領情。”
話音落下,府門敞開,在幾個健壯婦人的攙扶下,走出個身材窈窕的女子。正如姚天禧所預料那般,那女子道:“韓郎,承蒙你的照料,幫我料理父親大熱的喪事,只是如今你我情緣已了,你又何必苦苦糾纏。”她說話的聲音清脆,聽起來甚是年
輕。只是她始終眼望地下,見不到容貌。
那書生見女子出了府門,也不管雨點兒般落在身上的哨棒和拳頭,發了瘋似的往前跑去,口中不竭道:“玉翠,你說過要與我一生一世的。”玉翠緩緩道:“那時我父親新葬,無依無靠,以為你知書達理,心有錦繡,是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可是一晃多年,你不曾在朝廷謀得一官半職,反而越發的窮困。我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