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玉河瞅了窩寇合一眼。
窩寇合便接過話頭,笑呵呵說道:“知府大人說話,自然代表著鐵家的意志,您的話語,吾等豈敢不聽?
只是此事關系重大,非但是我們兩家,這山東的商賈大多與朱振有著生意往來,尤其是二鍋頭和鹽的生意,牽涉太廣。
我們兩個不過是大家推舉出來的,只是跑腿的勞碌命,怎能替大家做主?
知府想要吾等不在于朱振合作,總要告知原因,也好讓吾等與大家有一個交待不是?”
他與范玉河不同。
范玉河雖然家中資材不菲,但是他只是個山西出身的商人,本身在山東便沒有什么根基,這種身份若是被鐵仲名隨意安插一個罪名,不死都得脫層皮,所以他不能也不敢在鐵仲名面前表現得太過強硬。
窩寇合乃是元人血脈,家族勢力在大都非常雄厚。
只要鐵仲名不是豬油蒙了心想要造反,就絕對不敢對窩寇合不客氣。
再者說,窩寇合都七十多歲了,有在鐵仲名面前倚老賣老的資格……鐵仲名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窩寇合,也知道這個老頭不好對付。
雖然經過了戰亂,但是元人在山東依然頗有影響力,這窩寇合在族中的威望頗高,若是對他不客氣,等同與得罪了整個元人。
就算鐵仲名再是自負,這種傻事也絕對不會干……“非是要爾等放棄鹽、酒的生意,只不過是換一個合作對象而已。”
窩寇合一愣,試探著問道:“知府的意思……您想要參與進來?”
“非是本官參與,而是由本官來主導。”
鐵仲名說的信心十足,氣魄萬千!朱振憑什么在商業有那么大的影響力,將鹽和酒的生意做遍整個大元?
還不就是他是一地諸侯,可以肆無忌憚的汲取資源,且不受大元的管轄嗎?
他朱振依托淮安一隅之地都可以做成這般,自己背靠整個山東,有無數世家支持,難道還不如朱振不成?
朱振有本事依靠淮安,將生意做大做強,他鐵仲名難道就比朱振差了?
要知道起碼這釀酒需要的糧食,是在山東買走的,而銷路也在山東商人手里握著,自己接手過來,毋須多費心思,便能得到滾滾財源,豈能放棄這么一個既能報復朱振、又能撈取錢財的機會?
大不了將利益多多分給大都的大人們和盟友,大家對于二鍋頭的利潤可早就眼饞的很了。
范玉河和窩寇合互視一眼,心里哭笑不得。
感情這位只是認為朱振在淮安搞了個血肉作坊,壓迫工匠,成本低,再加上朝廷禁止釀酒,所以大家才跟朱振一起做生意的。
這位知府連其中的關竅都未能搞明白,就急赤白咧的想要撲上來咬一口……窩寇合苦笑道:“知府想必有一件時尚且不知吧?
這二鍋頭雖是由吾等和朱振共同經營,但是其中最關鍵的釀酒環節,卻是一直掌握在朱振手中。”
鐵仲名一愣,疑問道:“你們不會釀酒?”
別扯了,難道朱振之前你們就不釀酒了?
窩寇合無奈道:“非是吾等不會,而是品質太差了,朱振釀出來的二鍋頭,可以說是幾百年來,釀酒業做大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