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看,此地若是成為我大宋,具體來說,是我淮安行省的附屬領土,那么我淮安勢必可以加大投入,正如我們淮安行省的連云港一般,投入不下于百萬兩的資源。
我淮安本土也缺乏人口,到時候還不得依托你們本地的百姓,如此巨大的財力最終都會被安南的百姓和商賈賺取,這得富裕多少人?
再則,只要淮安在此地駐軍,距離貴國的都城只有三五十里,一個時辰的時間保證軍隊可以抵達,自此之后,安南再無覆滅之憂!”
陳有年動心了……他不用去考慮大宋在此駐軍是否會威脅到國都的安全問題,因為單單憑借淮安的無敵的兵鋒,只要想,隨時隨地都能將安南都夷為平地。
在中原面前,安南的國度從來都不安全……也就是山高海遠的大宋無法長期駐扎大量軍隊,否則史書上還有安南什么事兒?
不僅僅是安南,暹羅等等國家在中原軍隊面前統統都是渣,早就滅亡了不知道多少回!陳有年也明白,中原對于安南的土地是看不上的,占了也守不住,徒耗軍費,要之何用?
如此一來,駐軍好像還真就沒什么問題。
至于主權……都特么要亡國了,還要個屁的主權?
陳有年糾結良久,狠狠一點頭:“這一條可以!伯爺可是還有條件?”
剛剛朱振可是說了這只是“其一”,那就一定有“其二”,搞不好“其三”“其四”也有可能。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
亡國在即,淮安軍隊就是唯一的救星,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挨宰吧……朱振不吝褒獎:“陳兄果然是個明白人,安南未來可期!那咱就繼續商討……”“其二,此地既然是大宋的領土,那么所有在此經商的商賈,無論大宋商人還是安南商人亦或是胡商,都只需對大宋交稅,與安南無關,安南不得橫加干涉,亦不得阻撓貴國商賈前來交易。”
對于這一點,陳有年倒是答應得很是干脆:“沒問題!”
在他想來,此地本是一片荒灘,人煙稀少。
人家大宋的商人來此貿易那是理所應當,沒有這個港口,也就沒有隨之而來的那么多大宋商賈,本就不屬于自己的利益,放棄了自然毫不可惜。
“爽快!”
朱振再次贊了一句,一臉笑容的親自給陳有年斟上美酒:“還有最后一個小小的附帶條件,大宋商賈若是來此地經商,難免會進入貴國領地,與貴國商人之間自然免不了相互摩擦矛盾爭執,若是有此類事情發生,大宋商賈不接受貴國的審判,一概由常設與此地的大宋衙門按照大宋律法審判,貴國不得干涉……”既然玩起大航海,那怎么能不殖民?
而想要殖民,又怎么能不搞“治外法權”?
陳有年剛剛一口酒喝進嘴里,還在體味著佳釀的甘醇甜爽,聞言,一口酒就噴了出來……“不行!”
陳有年滿臉漲紅:“如此一來,漢人在安南豈不是高人一等?
這一點絕對不行!哪怕再給大宋一個同樣的港口,這一點也萬萬不敢答應!”
開玩笑,他們陳氏王族能夠世世代代的穩坐安南國王的寶座,依靠的是什么?
是無數的土人的支持!若是像朱振這么一搞,不僅僅是中原人在安南的橫行無忌,就連本國的漢人也定然水漲船高,這就直接影響了土人的地位,損害了土人對于陳氏王族的支持程度,那可是要出大事情的!朱振倒是詫異于陳有年的思維如此敏銳,一下子就看透這里頭隱藏的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