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起碼有個人形,他這個平章做的可真是窩囊透了。
余通海跟金陵的達官顯貴有些交情,或許礙不過情面,偷偷捐贈了一些輜重錢糧,總數大抵在五千兩上下。
可惜被朱指揮使給查獲扣押下來,余通海去尋了幾次朱指揮使的晦氣,卻連朱指揮使的面都沒見到,這不見到您回來了,想必是來要個說法。”
朱振心中了然。
原來飯錢被扣了啊!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斷人口糧,那就是直接要他命啊!余通海鳩占鵲巢將自己一手創建的淮安行省搶了過去,朝中還是有不少非議的。
他自然要干出一些成績才能在吳國公面前挺直腰板,讓那些非議的文臣武將們閉嘴。
既然如此,最低的限度也不能比朱振擔任平章的時候差勁。
朱振在此不僅不要朝廷的一文錢撥款,反而創出“鹽田”這個一本萬利的生財之道,整個淮安行省雖然實力有限,但是朱振名下的江南船廠、連云港碼頭、制造局等等部門都可以無限度的支持淮安行省。
然而現在余通海成為淮安行省的平章之后,朱振名下的所有產業自然盡數剝離出去,淮安行省名存實亡,只剩下幾十艘破破爛爛朱振看都不愿看一眼的破船,以及幾百老弱殘兵……這種情況下,余通海如何有顏面去跟朝廷要錢?
只要他張嘴了,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就是承認自己不如朱振。
既然當初是世家貴族支持他坐上這個平章的位置,那么現在余通海的破局之法,自然是要尋求世家的支持。
朱振問道:“那金陵的世家顯貴可不好招惹,以什么借口扣了人家的船貨錢糧?
那邊兒就沒要個說法?”
楊勛傲然道:“要什么借口?
這淮安現在就是咱們的地盤,想扣就扣,哪個敢說話?
即便是李善長都閉嘴不言,誰活膩歪了敢嘰嘰歪歪!那些人都鬼精的很,看情形是不打算發言,反正捐贈這些東西是礙不過情面,既然捐了,就算還了人情,被水師扣押又關他們什么事?”
朱振心說你這不廢話么,李善長那是國公船上的人,怎么可能幫別人說話?
而且楊勛好像有點膨脹……只是不知這是他自己驕傲了,還是整個朐縣上下都是這種心態?
便訓斥道:“胡鬧!金陵的世家顯貴都是國公的人,扣了人家的船貨錢糧怎能連個交待都沒有?
任何時候,對任何人,都要講規矩。”
楊勛有些尷尬,也有些忐忑,意識到自己有些忘乎所以了。
朱振說的沒錯,規矩是要遵守的,不能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否則大家都不按規矩來,豈不是亂了套?
連忙說道:“屬下知錯了,稍后便與指揮使商議,定然叫那些人心服口服,無話可說。”
朱振點點頭:“想好了用什么借口沒有?”
楊勛道:“這個……還未想好。”
朱振想了想,說道:“就說他們的貨船涉嫌走私,想要將船上的貨物錢糧運往東瀛,隨便往船艙里塞些火器或者幾套甲胄……”楊勛目瞪口呆。
“這個……伯爺,太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