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錢糧也就罷了,大不了就是抄沒罰款,可走私兵器甲胄,那可是資敵的大罪,可以抄家了都!朱振瞪眼道:“應天的大佬知道咱們與余通海之間的齷蹉,卻還要資助捐贈余通海,那就是未將本伯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就得不僅僅是讓他無話可說,而且要給他足夠的威懾!否則今日礙不過情面從而資助錢糧,明日是否就能資助兵刃,甚至派出族中戰兵襄助?”
楊勛明白了,朱振這是要敲山震虎。
既然敢偷偷摸摸的資助余通海,老子就把你往死里折騰!往后誰還敢幫余通海,就得做好被朱振收拾的準備。
“屬下立即就辦,只是這位……您見不見?”
楊勛指了指外面,余通海還在院子里大叫大嚷的呵斥呢。
到底是一路總管,又是國公身份,縣公廨里的兵卒說得倒是挺狠,卻也不敢當真動手。
朱振翻個白眼:“他相見我就得見?
他以為他是誰!出去告訴他,本伯旅途匹配尚未起床,要么就先回去,要么就等著本伯醒了再說。”
楊勛嘴角扯了扯,心里腹誹。
剛剛是誰大義凜然的教訓我辦事要守規矩來著?
一轉眼您就不守規矩了。
那位好歹也是位國公啊,您卻讓他等著你睡覺醒了再說……官場之上最基本的規則在您眼里就是兒戲。
“那行,屬下這就出去打發了這位……”楊勛站起身走了出去。
朱振優哉游哉的喝茶,聽著外面的動靜。
自然是余通海暴跳如雷的怒罵吼叫……朱振頓時心情舒暢。
上一次差點被這老小子害死,如今折辱他一番,總算是出了口惡氣。
不過只要余通海還繼續呆在朐縣,總有一天給你挖個大坑,讓你掉進去就爬不出來!對于余通海這種陰險的家伙,根本沒必要講究什么官場的規則,若是有機會讓這家伙脫層皮,朱振絕對樂見其成,毫不猶豫的推一把……好半晌,楊勛才笑嘻嘻的回來。
“屬下這就給江南的士族和商賈發去公函,召集他們十日之后市舶司正式運營。”
朱振點頭,說道:“今日安南國那邊的行商亦會趕到一批,你要安排人做好接待,并且正式知會所有的商賈,從市舶司開始運營起,所有未經市舶司而開戰的貿易,統統按照走私處理,水師即日起開始沿著海路航線巡邏,北至山東萊州,南至明州,此區域之內一經查獲有海貿行為,嚴懲不貸!”
“諾!”
楊勛大聲應是,心中豪氣頓生。
朐縣市舶司的運營,算是重開大宋繁榮之舊路,從此之后,商貿將愈加規范,自古以來都不受重視的商賈之事將會搬上臺面,受到嚴格管制,再不復以往隨意經商、肆意打壓商賈之境況。
而且楊勛知道,運營市舶司只是朱振宏大計劃的冰山一角,從市舶司的設立規范商業行為,然后隨著吳國公征伐天下,將來有一天勢必在全國范圍內征收商稅,這才是朱振的最終目的!只要商稅開始征收,必將給國庫帶來充沛的收入,屆時錢糧充足,應天一脈的虎賁勁旅再無糧草輜重之憂,試問天下間還有誰能是敵手?
前所未有之浩然盛世,已然拉開大幕!如此風云激蕩、古之未有的大變局,豈不正是吾輩男兒大展身手的千古良機?
這一刻,楊勛雄心萬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