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鴻澤陰沉地看了她半晌,移開了視線,伸手直接將繩子捆在了她那纖纖一握的細腰上。
那雙手掌有繭子的手,就在她腰前擺弄繩子。
花露不安地動了動,他捆得太緊了,她伸手想撥開他的手,不讓他勒緊,結果他一下子就把她手甩開了。
花露生氣了,還沒有男主對她這樣過呢,上個世界,楚寒對她百依百順,她都被養嬌了,她立即沖他理所當然地喊了一聲,“疼”
這一聲疼,嬌聲中帶著委屈,還有點責備任性般的親近,沖他一喊完。
那雙要勒緊的大手停了下來。
刑鴻澤抬起了眸,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還知道疼走”他沒有再勒緊她,但是卻將她一拽,就像拉了頭小驢子,他在前面走,牽著她。
花露
這怎么回事啊
她雙手握著腰前的那根繩子,跟著他走出人群。
往后一望,身后一群奴隸震驚地看著她,她就這樣,看著他們,慢慢地消失在她的視野里。
那買她的男人不知什么時候停下腳步,回身看她,直到她回過頭,他冷聲說了句“看著路。”說完又牽著她這條小毛驢向前走。
她疑惑地問系統“這個男主,他好像不喜歡我”
系統這肯定是你的錯覺。
而那個被小姐叮囑的管家,匆匆趕來買人的時候,發現小姐說的那個女奴被賣了,這才轉眼一會兒的工夫,他們才走出這條巷,小姐一說完,他就返回來,就前后腳,這人就被買走了。
管家只好回府,誰知剛回到府里,就聽到何婉柔房內傳來一聲尖叫,“啊那我臉”
她那引以為傲的長相,不見,鵝蛋臉微微變了形,成了豬腰子臉,顏色也沒有以前好看,美貌十不存五。
中午還陽光高照,下午兩點就陰云密布,這天兒就像嬰兒的臉,說變就變。
男人拉著她,一言不發離開了街巷,越走越偏僻,竟然走上了山路。
花露一路上都不太開心,她本來還很想楚寒,期待看到他,結果,竟然是這樣的男主,牽著她就像牽著驢兒一樣,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冷冰冰的。
她眼眶一紅,一發不可收拾,這什么狗屁世界,又是奴隸又是捆著走,她在后面抽抽答答地哭泣,特意哭得聲音很大。
一邊哭一邊眼睛溜到前面的人身上。
結果就看他本來很快的腳步微微慢了下來。
但就是沒有回頭,脊背直挺挺的,任她哭,花露一邊哭一邊越走越慢,然后就感覺好像有水珠落在她額頭上,抬頭一看,媽呀,太慘了,怪不得男主腳程那么快,要下雨了,不,已經下了。
她可不想在雨里趕路,她直接眼珠一轉,一下子就趴倒在地上。
結果倒得太快,山路本就干燥,一趴地,就撲起一股黃塵,嗆得她“咳”地一聲,趕緊屏住呼吸,閉上眼睛。
她聽到男主腳步極快地過來了。
蹲下身,似乎在查看她,花露眼珠微微動了動。
半晌,他站了起來,冷硬道“你想繼續在這躺著嗎要不要我給你蓋點土”
花露氣得坐了起來,又是蹬腿又打滾,“我走不動了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吃不飽,還讓我走這么遠的路。”她發眶發紅,這要是楚寒,她能在地上打八十個滾,保證他立馬把吃的送過來。
結果眼前的人,無動于衷,還架起了胳膊,冷笑的看著她“十五文錢買來的,果然毫無用處,才走了一里地就要吃要喝,還就像個無知小兒一樣,坐在地上哭鬧,怎么還要我這個主人背著你不成你的賣身契還在我這兒,你要覺得苦,我隨時可以把你賣出去,青樓窯子,你去不去”
花露不哭了,也不鬧了,一轱轆爬了起來。
“我不去,走還不成嗎”她嘟著嘴,賣身契肯定不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