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要,我不稀罕。”顧飛泉抄起桌上的文件,嘴角掛著譏諷,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飛泉——”
顧飛泉帶上了他的辦公室門。
他滿面寒霜地往回走。
“大少。”
“大少。”
“大——”
路過的員工和他打招呼,都被顧飛泉的冷眼嚇了回去,顧飛泉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將桌上的文件全都掃到了地上,仍不解氣,一腳蹬在桌身。
去他媽的爸爸。
顧飛泉發泄完了,又蹲下來把文件分別整理好,恢復成原樣,坐在了辦公桌后,兩只手蓋住了自己的臉,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
看了看桌上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下班,他便感覺到陣陣頭疼。
果然,賀松君的電話準時打了過來。
“媽。”顧飛泉開了免提。
“今晚上有應酬嗎?”賀松君醉翁之意不在酒。
“有。”顧飛泉面不改色地扯謊道。
“你爸都沒應酬天天回家吃飯,你倒好,比你爸還忙,你是主-席啊還是總-統啊,應酬到什么時候?”
“晚上十二點。”
“你這孩子,什么應酬要應酬到那么晚?”
“談生意,唱歌喝酒,不玩到后半夜怎么行?”顧飛泉扯了扯進門后被解得松垮垮的領帶,索性直接摘了下來,丟到一邊。
賀松君已經在這段時間內以各種理由安排、騙他去相親了,顧飛泉現在看到他媽媽的來電顯示就頭疼。
“喝酒唱歌可以,不許碰女人啊,都不干凈,別跟外面的男人學壞。”
“知道了。”
“所以說還是得有個女朋友,不然你都不好解決生理需求。”賀松君繞來繞去,怎么都能繞回正題,她一把年紀了,對著親生兒子也直言不諱。
“您甭擔心,我還有手呢。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你!”賀松君被他堵得啞口無言,顧飛泉忙趁機道:“掛了啊,我忙呢。”
成功擺脫了賀松君,讓顧飛泉松了口氣。
顧飛泉十指交叉,墊在自己下巴上,耳畔響起賀松君的那句話:
——你爸都沒應酬天天回家吃飯,你倒好,比你爸還忙。
顧飛泉這陣子為了逃避相親都往外躲,好一陣沒回家吃飯了,僅有的那幾次顧槐倒都是在,所以那不是巧合,而是他確實每天回家吃飯,他所說的補償,有一部分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