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閱微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自從和顧硯秋睡在一起后,為了不吵醒顧硯秋,她已經很久沒有在睡覺的時候翻過身了,林閱微將自己睡成了大字,猛地睜開了眼睛,盯著頭頂的天花板。一直盯到眼眶酸痛,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淚才將眼睛合上,艱難地讓自己陷入了夢鄉。
早上醒的時候身邊依舊空無一人,林閱微抓了把頭發,先去了書房,再到了一樓廚房,顧硯秋在里面做早餐,頭發濕噠噠地披在身后。
“你昨晚睡了嗎?”
“瞇了一會兒。”顧硯秋轉過身,繼續對著她的鍋,說,“快吃飯了,你拿兩個盤子來。”
林閱微找了兩只盤子放到她手邊,看著她將雞蛋抄到盤里的動作,突然說了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顧硯秋低著眼,接著將切好的水果擺上去。
“我胡說八道。”
“不是胡說八道。”顧硯秋望向她的視線平靜,“你確實提出了我沒有想到的一點,而且是很有啟發性的一點。”
“我……”
顧硯秋把盤子放到她手上,打斷她道:“吃早餐。”
林閱微只好將話咽了回去。
今天沒什么特別的事,顧硯秋照常去公司上班,碰巧在電梯里遇見了顧飛泉,兩人對面不相識,互相無視,傳到公司又是一樁八卦。
下班前半小時,顧硯秋給顧飛泉打了個電話,約的六點在xx餐廳見面,顧飛泉接到她主動的電話,挺意外的,夾|槍|帶|棒地諷刺回來一句:“我以為您要我帶著八抬大轎去請呢。”
顧硯秋皮笑肉不笑地對著電話那頭說:“你展現出誠意了,我也得給點誠意才是。”
顧飛泉哼笑了句,“晚上見。”
下班后。
餐廳包廂,顧硯秋被服務員領著進門,顧飛泉盯著顧硯秋身后看,顧硯秋落座,說:“她沒來,不用看了。”
顧飛泉眉梢輕輕地挑了一下,沒發表意見。
他是想和顧硯秋談事情,有沒有林閱微在無所謂,有的話他還覺得別扭呢,畢竟是他們家的家事。
“照片你是在哪里拍的?”顧硯秋開門見山道。
“顧槐的書房。”顧飛泉也不和她兜兜轉轉,既然對方把他當敵人,他沒必要一直用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顧硯秋注意到他直呼的顧槐名字。
顧飛泉把那天晚上他無意間看到的顧槐在書房的事說了,平鋪直敘,不帶任何情緒,繼續道:“后來那陣子,我一直尋找機會,終于有一天,顧槐不在家,我溜進了書房,找到了你母親其他的遺物,應該是她的吧。”
顧飛泉點開相冊,將手機推到顧硯秋面前。
顧飛泉:“都保存得很好,我沒敢亂動,怕事后被顧槐發現。”
顧硯秋翻過那些照片,除了佛珠還有手抄的佛經,以及首飾,有一張是顧飛泉捏著翻開了一頁,拍了沈懷瑜親筆書寫的落款,名字是后來改過的,兩個字:駱瑜。
顧飛泉:“現在信我了嗎?”
顧硯秋:“理由。”
顧飛泉有點兒生氣了,說:“我昨天就跟你說過兩遍了,我只是為了查清當年的真相,知道我從哪里來,我為什么存在,我媽媽在這段感情中究竟扮演著什么角色,還我們,所有人一個清白。”
顧硯秋沒吭聲。
顧飛泉冷笑道:“你以為就你氣憤嗎?我,即使我出生比你早,我也是一個小三的兒子,我媽媽苦了那么多年,落得個小三的名頭。別以為誰都嫉妒你們顧家的家產,在我眼里一文不值,要不是為了我媽,我絕不會踏入顧家大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