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總和屈雪松是好朋友,知道她要追屈雪松的時候鄭重地問過她,是不是想認真,程歸鳶說是,老程總把屈雪松的私人聯系方式給了她,并且開玩笑說:你要真追到手了,以后雪松就得管我喊爸爸哈哈哈。
程母那邊程歸鳶和老程總先瞞著她了,免得她操心過多再生出什么枝節來。
程歸鳶把屈雪松的履歷看了一遍,除了那段疑似談戀愛的時期,其他都很寡淡,就是跑通告,有說過一些舊傷,總之幫助意義不大。又翻了翻她的喜好,背了下來。
程歸鳶就開始準備了。
屈雪松不喜歡太過明顯的追求和示好,她就換了一套方法,公事公辦的口吻。屈雪松在外人面前是很端莊得體的,程歸鳶每次都拉著朋友聯合行動,雖然收效甚微,但屈雪松沒辦法再躲著她了,總歸能讓她多看兩眼。
這一看,程歸鳶發現自己是真的墜入了愛河。屈雪松個子不是很高,不穿高跟鞋的話目測只有一六五,比她矮了半頭,明明是個山東人,講話卻一股江南水鄉的悠揚輕軟,骨架也小,相貌是纖秀柔美的一款,讓人油然而生一股保護欲。
平時氣場太強,收斂以后坐在角落里,就像個乖巧安靜的鄰家小姑娘。
讓人很想抱一抱她。
小她六歲的程歸鳶這么想著,心不在焉地送了一空筷子的菜進嘴里,身旁的朋友懟了懟她的胳膊:“干什么呢?”
程歸鳶低頭,收回視線,搖頭說:“沒什么。”
“你不是吧?玩真的啊?”朋友憑著記憶朝她方才看的方向看去,只見已經離席的屈雪松,約莫是在等司機來接,一個人坐在人少的角落里。
“沒玩兒。”程歸鳶說。
“那我收回玩字,認真的啊?”
“對。”
“祝你好運,”朋友幸災樂禍的口吻,“我跟你說她很難追的,這么多年沒一個人成功過。我都試過,碰了一鼻子灰就算了。”
“那巧了,你即將見到第一個成功的。”
“哈哈哈哈我相信你。”可朋友的笑聲分明代表不信。
程歸鳶看到屈雪松的助理在她耳旁說了句什么,屈雪松站了起來,助理給她披上披肩,軟妹一秒變成女王,睥睨天下的氣勢出去了。
程歸鳶看著她的背影笑了起來。
朋友驚訝大呼:“你淪陷了!”
程歸鳶遞了個酒杯堵住她嘴:“要你多話。”
程歸鳶耐心地慢慢接近著她,事情的轉機發生在昨天晚上的晚宴上。程歸鳶打聽到屈雪松確認出席,找人給她要了張請柬,也去了。
俗話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好巧不巧的,正遇見嵇晗和邵雅斯。更巧的是,屈雪松和嵇晗坐的是同一桌,經紀人、藝人,橫豎算起來也差不多了,反正比程歸鳶這么一個娛樂公司的太子女身份要搭。
程歸鳶知道嵇晗和屈雪松之間有過一段,便分外注意那邊。
屈雪松胃不好,現在還在調養期,往日對敬她的酒都是喝一杯拒三杯,勉強對付,今天卻來者不拒,仰臉便一飲而盡。
程歸鳶猜到是因為嵇晗的原因,心里酸溜溜的,卻沒立場去阻止她。
那位嵇晗全程都沒有看過屈雪松,就連抬頭都很少,專心服務身邊的小女朋友。程歸鳶哪能看不出來屈雪松是單相思啊,心里更是氣得不得了。
氣屈雪松不知道愛惜自己,大好年華非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屈雪松起身,做了個“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暫時失陪一會兒”的口型——經過這么一段時間,程歸鳶差不多已經熟練掌握唇語了,尤其是屈雪松的唇語,連某些動作基本的含義都能分辨出來,比如說撩一撩頭發表示她對這副局面煩躁、不耐煩,摸一摸耳垂表示她準備離席了,還有其他的,程歸鳶每分析出來一個,都能感覺到隱秘的巨大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