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粟的店離三院是最近,易行也顧不上什么環境不夠好設施不夠新了,打橫抱著凌粟就沖進了急診。
而與此同時的店里。
被凌粟大發去買晚飯的小姑娘才回來,看著店里黑暗著空無一人的樣子歪了歪頭:“老板怎么自己走了”
她走進店里,探頭喊了兩聲發現都沒有人應,只好站到吧臺后把今天的事兒都給收了個尾,順便收好了桌上的一小袋藥:“說好是出來買藥的結果還把藥落在這兒了,凌粟也真是的”
她放好了所有東西,鎖好門走了。
“疲勞過度,低血糖,營養不良。”
今天晚上海城市中心出了很大的事故,三院這邊的急診根本就忙不過來,所有醫生都推著病床在奔跑,血留了一地,四周全都是病人的聲。
而想凌粟這種沒有明顯外傷,只是昏迷過去了的情景,醫生自然也不會太過于關心。
即使家屬情緒明顯有些激動,但夜班的醫生也很善于應付這樣的情況。
“家屬你冷靜一點,外面都是等著要救命的人。這位凌先生的身體狀況沒有任何異常的狀況,突然暈厥過去可能只是因為營養不良引起的貧血和低血糖,掛水躺一個晚上,如果還不行我們再進行進一步的檢查,您覺得ok么”
易行咬著牙關,看著倒在病床上緊皺著眉閉著眼睛的凌粟:“行。”
要不是怕凌粟他折騰,他一早就讓凌粟轉院了。
坐在凌粟的病床旁邊,拉上了兩邊的簾子,托著腮看著平躺著的他。
凌粟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讓他臉看上去不過巴掌大,而平常晶瑩又活潑的眼睛在閉上后,顯得無比的乖順。易行看著他,不自覺地發起了呆。
他有多久沒有這樣看著凌粟過了。
從他出國以后,這個人避他如蛇蝎,連一條做朋友的路都沒有給他了留下。
對著認識多年的他這么冷酷無情,對著那個撿來的賀硯回卻
易行忍不住握起了拳頭。
恰好,在這個時候,凌粟外頭口袋里的手機再一次響了。
易行拿出他的手機,看見上面出現的賀硯回的照片,臉色一沉。
他垂著眼睛把凌粟的手機放到了旁邊,任由他在衣服上發著亮光震動著。
等到屏幕亮亮暗暗兩三遭,那個鬧人的鈴聲才安靜了下去。
易行冷漠地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凌粟的電話。
不斷撥著。
而家里,黑暗臥室里的賀硯回握著手機,呆滯地坐在床頭。
他找不到凌粟了。
半夜里的氣溫很低,門窗緊閉的臥室里沒有風,溫度卻一直一直下降著。
冷成了一個冰窖。
凌粟知道他看不見,所以從來不會讓賀硯回等待。他的凌粟永遠都會拿著手機,在賀硯回打給他電話的第一時間就會接起來,笑著說上一句寶貝怎么了。
但現在,賀硯回醒來的時候,面對的卻只有滿室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