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和夏垂文家隔山相對的三層小別墅里。
今天可是夏思忠一家的大喜日子。
夏玲雨帶著她男朋友劉廷睦回來了。
劉廷睦家境優渥,遠不是夏思忠家能比的,他父親是沿海松縣的副縣長,母親經商有成,小有身家,和夏玲雨一樣,他也是海歸出身,三個月前跟著上司跳槽到的夏玲雨所在的公司。
用夏玲雨的話來說就是,兩人于一次偶然中結識,劉廷睦對她一見鐘情,然后兩人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這不是再過半個月就是夏奶奶七十大壽了嗎,兩人正好這個月都有假,就商量著提前回來給她祝壽。
“來來來,小劉啊,叔給你滿上。”夏思忠熱情地招呼道。
“叔叔,我自己來就行。”劉廷睦連忙說道。
“你是客人,應該的,應該的……”夏思忠撥開劉廷睦護著酒杯的手,拿起酒瓶給他倒了滿滿一杯酒。
然后他把酒杯塞進了劉廷睦手里:“來,咱們再干一杯!”
說著,他舉起酒杯和劉廷睦碰了一下。
眼看著夏思忠酒杯里的酒水隨著碰撞濺進他的酒杯里,再對上夏思忠一嘴的爛黃牙,劉廷睦面上一僵,忍不住地握緊了手里的酒杯。
這可是取得夏玲雨信任,進而竊取她手中的項目資料的絕佳機會,決不能半途而廢。
想到這里,劉廷睦強忍著惡心,仰頭將酒杯里的酒水一飲而盡。
“好好好。”夏思忠他用力地拍了拍劉廷睦的肩膀:“以后我女兒可就交給你了。”
劉廷睦艱難地扯出一抹笑來:“您放心,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對玲雨,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有你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夏奶奶笑呵呵地說道:“你說是吧,玲雨。”
夏玲雨瞬間紅了臉,她連忙轉移話題:“對了,廷睦還特地給你們帶了禮物呢。”
說著,她起身向墻角處的行李箱走去,拿出三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來。
給夏思忠的高檔打火機,給夏小嬸的一對金鐲子,給夏奶奶的一串佛珠。
夏玲雨笑盈盈地說道:“廷睦聽說您信佛,特意給您挑了這串佛珠,小葉紫檀做的,您聞聞,是不是有股檀香味。”
小葉紫檀?
那這東西可不便宜。
夏奶奶眼中驀地迸射出一道精光,她一邊揉著發疼的左腿,一邊拿起佛珠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果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相比于夏奶奶的故作淡然,夏小嬸臉上的貪欲和狂喜幾乎就要溢出來了,她反復地翻看著手里的金鐲子,甚至還用手顛了顛。
這么重,沒有個一兩萬肯定買不下來。
夏小嬸頓時笑得合不攏嘴,對劉廷睦這個出手闊綽的女婿也越發的滿意:“這、這也太貴重了,我們怎么好意思收呢。”
說著,她假意把鐲子放進盒子里退還給劉廷睦。
劉廷睦連忙說道:“這就是做晚輩的一點小心意,您要是不收,我以后都不好意思再來了。”
逢場作戲而已,他怎么可能真的花這么多錢給夏家人買禮物——
這些東西都是a貨,攏共也就花了不到三千塊錢,要知道他剛到的時候,夏思忠可是大方地給了他一個六千六百六十六的紅包,算下來,他還賺了。
他就是瞅準了夏家這群土包子看不出這些東西的真假。
事實上,果然如此。
夏小嬸當即說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說著,她把鐲子往手上一戴,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水煮魚放進劉廷睦碗里:“來,嘗嘗這魚,這可是我的拿手菜。”
看著粘在魚肉上的米粒,劉廷睦的好心情瞬間就又沒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午飯,沒過多久,夏小嬸的那些牌友就找上了門來。
“喲,這就是小劉吧,長得可真俊。”
“小劉是哪里人啊?今年多大了?”
“喲,你這手上戴的是金鐲子吧?”
“可不是,廷睦買來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