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因為中風在輪椅上癱瘓了將近兩年的紀父竟然還有康復的一天。
要知道,腦血管病的最佳恢復期是三個月內,有效恢復期在六個月內,一般六個月后恢復的可能性極小,加上紀父的血管堵塞得比較嚴重,所以早在一年多前,醫院就已經斷言紀父沒有康復的可能了。
“……這簡直就是個奇跡。”老醫生放下手中的肌電圖,激動不已:“只要在我們的指導下堅持做康復訓練,再輔以針灸、按摩、藥物等輔助治療手段,我相信最多不超過四個月,不,最多不超過三個月,您的父親就能恢復正常行走。”
“那就好,”紀守亮繃緊的神經一松,他左手扶著椅子,慢慢地坐了下去,他紅著眼眶,吶吶說道:“那就好。”
這大概是這段時間以來唯一一件值得安慰的事情了。
夏垂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紀父的病情能好轉過來,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這一年多來,吃進他肚子里的靈泉水、靈獸肉還有半成品靈植就算沒有三四百斤,一二百斤總是有的,這些可都是溫養身體的圣品。
紀守亮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他伸手抹了抹臉,刷地一下站起身來,咬牙切齒:“走,去找紀洪澤。”
與其坐在這里悲春傷秋,倒不如去找紀洪澤一家的不痛快。
兩人是下午三點左右的紀洪澤家。
看見紀守亮兩人過來,紀洪澤眼前一亮,招呼道:“你們來的正好,我正好有件事情想和你們商量商量。”
他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你看我現在雖然退休了,但身子骨其實還算硬朗,我這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就想找點事情來做。”
“我左思右想,還是開飯店最輕松,正好我有一個老同學,他兒子就是學廚的,以前在盛世做二廚,最近打算出來單干,我就想著,等我們把飯店開起來,能不能從你們農場里進貨。”
盛世是隔壁丁市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當然了,我們也會給你們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分紅。”
紀洪澤打的一手好算盤。
現在整個戶省餐飲界誰不知道,夏垂文家的農場就是一個吸金石,和他家合作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紀洪澤琢磨著,反正他該出的氣都已經出了,與其繼續和紀守亮父子死磕,倒不如留著他家。
有他們在,就算夏垂文并不打算和中低檔次的酒店餐廳合作,看在他們的面子上,他也不可能拒絕他的請求。
畢竟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想到飯店開起來之后日進斗金的場面,紀洪澤就忍不住地瞇起了雙眼。
他回過頭,看見紀守亮兩人還在門外,卻是一愣:“你們怎么不進來”
紀守亮的目光落在客廳里正在哄孩子的鄭穎身上,怔愣了好一會兒。
注意到紀守亮的視線,鄭穎眉頭微皺,抱起孩子就要回房間。
紀守亮也終于回過神來,他轉頭看向紀洪澤,嗤笑著說道:“看來大伯您的家底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實啊,給紀守明買了一輛五十萬的車和一套兩百多萬的房子之后,竟然還有余錢和人合作開飯店。”
“你說什么”紀洪澤面上一僵。
連帶著鄭穎也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紀守亮只說道:“我爸住進醫院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三個月后他就能站起來了。”
怎么可能
紀洪澤猛地握緊了雙拳,面上卻不顯。
他心驚膽戰,不明所以,只能是順著紀守亮的話往下說:“好事,好事啊……不過,之前醫生不是說……”
紀守亮打斷了他的話:“因為他知道了自己的親大哥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一氣之下,好了。”
紀洪澤瞳仁一緊。
“大伯,”紀守亮冷眼看著他:“我最后叫你一聲大伯。”
他說:“你知道對故意縱火和非法占有他人財物的犯人,法院會怎么判嗎”
他自問自答:“按律,放火致人重傷、死亡或者使公私財產遭受重大損失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嗡的一聲,紀洪澤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哆嗦著嘴角:“你,你——”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紀守亮側開身體,露出身后的一隊警察。
他一字一句:“你欠我們家的,我都會讓你一一還回來。”
為首的中年警察舉起一張拘捕令:“紀洪澤,你因涉嫌故意縱火,非法占有他人財物以及伙同他人篡改公考成績被捕了。”
看著拘捕令上自己的黑白照片,紀洪澤呼吸一促,兩眼一翻,砰的一聲,栽倒在地。</p>
竟是直接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