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母親做這么大的決定你不提前知會一聲。”
難怪原主會流連煙花柳巷,親娘忒偏心,過的都是什么日子。
賈赦是個不輕易與人動怒的,管用的招是四兩撥千斤,這會兒,他卻拉下臉“你們都出去,我有幾句話對母親說。”他話音剛落,邢夫人就站起來了,王熙鳳也準備走,其他幾位卻沒什么動作。
史太君將手中的茶碗重重磕在桌子上,“是要翻天了不成有話你就說”
這是不讓人出去,那也行,賈赦扭頭看向史太君“這是萬歲爺示意的,恕兒子不能說明情況后院女眷不得妄議朝政,這是大清朝的規矩。我已經四十歲了,知道什么當做,什么不當做,不需要旁人訓示。若是怎么做都不能讓您滿意,那就分家,祖宅給二弟,我搬出去。”
要分家,邢夫人愿意得很。要她讓出祖宅,痛似剜心。“要搬也該二房的,憑啥要我們走二老爺是當官的,讓皇上賜個宅子不就行了。”
王熙鳳都震驚了,從前不覺得,婆婆邢氏的殺傷力還挺大。
你當他多大的官區區工部員外郎而已。
薛姨媽和薛寶釵交換眼神,就要勸話,薛蟠則等著看熱鬧。王夫人愣了愣,才回過神來,就要抹眼淚“御賜的宅邸是那么好求的你做什么諷刺我們老爺”
邢夫人像辯駁,大老爺瞪了她一眼“我說的話沒用了是不是”
“老爺您好歹也要為自己考慮,怎么能”
她再次被打斷,“你閉嘴”
剛把倒霉婆娘料理好,史太君就鬧起來。
“你說的什么話老婆子還沒死呢分什么家既然是萬歲爺的意思,你直說便是,老婆子自然支持,陰陽怪氣做什么多吃了幾十年的油鹽,我不愿看你走歪路,提點幾句罷了,你不想聽也罷人老了,不中用,遭嫌棄也不能怪別人。”
陰陽怪氣的到底是誰他就是客觀的說了兩句,順便提出一種可能的解決方式,不同意就算了,何必鬧成這樣。賈赦先抬康熙,后說大清律制,還順勢說要分家,都是為了堵史太君的嘴。他從一開始就沒想要在今天鬧開,怎么說呢萬事萬物都有定數,不是不鬧,時候未到。
賈赦又問“母親可還有事”
剛被將了一軍,士氣大減,史太君哪還有心思說別的,她擺手說沒事,賈赦就退下了。等他走遠了,連腳步聲都聽不到,王夫人才抽噎起來“如今大老爺威風八面,與他往來的都是京城里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可苦了我們,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史太君也發現大兒子不簡單。
像從前那樣打發是不行的。
她還沒想出個對策,王氏就鬧起來,“行了,別哭哭啼啼的,都出去吧,我乏了,今日就到這兒。赦兒已經是今非昔比,你莫想什么歪點子。”
除了和邢氏過不去之外,王夫人能想什么歪點子賈璉出息了,連鳳姐兒都不聽她的了,心里成算多得很。這日本來是要討伐賈赦的,他幾句話堵了老太太的嘴,讓二房有苦說不出。別看這段時間老太太三天兩頭找他訓話,實際一點好處沒討到。
先是兩房換了院子住,賈寶玉又在四阿哥府倒了霉,現在還搞出個君子別院。聽薛蟠說那是白供吃喝,鐵定虧本的生意,史太君想壓一壓大房的氣焰,誰知又在陰溝里翻了船。
史太君心里頭抑郁,就生了場病,府里的事還是王夫人管著,分家的事沒再提起。邢夫人是被賈赦堵了嘴,王夫人更是賊精的,她已經想過,今時不同往日,若是在這節骨眼鬧分家,大房鐵定要多得,誰讓他們有皇子關照
主動搬出去那就是說說而已,賈赦要是真的搬了,那才是麻煩。
以四阿哥的德行,還不狀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