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皮膚黝黑,但精瘦有力的男子越眾警惕地走到薛忘虛和丁寧面前,還沒來得及開口,薛忘虛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便感覺對方的兩道目光就像兩柄巨錘一般擊在自己腦海中。
他的雙腿不由得一軟,險些坐倒在地上。
“你們封家沒有幾個成器的,除非封千濁親自來,否則沒有人能攔得住我的去路。”
薛忘虛毫無興致地說道。
“我們的確不能攔住你,但我們可以死。”這個男子絲毫沒有畏懼,嘴角流淌著鮮血,拔出了一柄短劍對準自己的咽喉冷笑道,“傳出去,便是薛洞主為了一己私仇,在這里大開殺戒。”
看著這個男子和眾人狠辣的眼神,薛忘虛眉頭微微地皺起,他考慮過封千濁會阻止他,但沒有想到會用這樣的方式。
“你們是封家的人,這么做是想謀反么?”就在他有些猶豫不決時,丁寧平靜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眾人都不解地看著這個長陵少年。
“我們原本對這樣的廟會沒有絲毫興趣,但是昨日聽你們管事說此次的廟會同往日都不同,有王后的書畫會供奉在火德殿,我們現在去,便是要瞻仰王后的書畫。”
丁寧平靜地看著周圍眾人,緩慢而清晰地說道,“即便你們不承認,但日后查起來,輕易就能確你們和封家的關系。我們腰要去瞻仰王后的書畫,你們團卻拼死也不讓我們]去,你們鄭人拼死阻攔我們秦人瞻仰王后的書畫,難道封家是要謀反,你們鄭人……是一個都不想活了?”
說完丁寧便扯了扯薛忘虛的衣袖,看都不看這些人一眼,往前繼續走去。
手持短劍的黝黑漢子和其他鄭人回想著丁寧的話,不禁冷汗濕透衣襟。
怪不得王太虛對你如此服氣。”薛忘虛轉頭看著丁寧,微笑著輕聲說道,“不只是擁有撥開云霧的能力,巧言令色,用大義壓人這些事情,你也擅長到了極點。”
丁寧冷冷一笑,不屑地說道:“玩弄權術,用大道理來唬人的本事,這些山野匹夫,怎能和長陵人相比?”
薛忘虛哈哈地笑了起來,道:“只是不知道封家還有什么花樣。”
“見招拆招。”
丁寧看了他一眼,“最好的辯士根本就不會給對方出題和說話的機會。
薛忘虛想了想,道:“有道理。
在他聲音響起的瞬間,一股柔和的天地元氣從身體里沁出。
薛忘虛和丁寧的步伐似乎和平時沒有兩樣,然而在下一瞬間,兩人的身影,卻是快得無法想象,路上的行人,只感覺頭頂一側的屋檐間有風吹過,眨眼之間,卻只看到兩條淡淡的身影,如云鶴渺去。
火德殿前,竹山縣的貴人們已經相繼到場,在準備置香和盛放供品的案臺兩側相繼就坐,但最前的一排依舊空著。
和往年一樣,這些位置是留給封家老爺和他的兒女們們的。在竹山縣的人看來,封家
興旺,竹山縣才能繼續安定繁榮。
封清晗年歲尚小,在竹山縣極其有名,一干雜事不需他插手,所以在和一些貴人見
禮之后,便只是靜立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