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爾主教已不在舞池之中。
是教廷又出了什么新動靜了嗎可為什么不用手環來聯系他
女仆耐心地站在一旁,低頭垂眼,神態中有一種著訓練有素的恭順。
伊安朝女仆點頭微笑“勞煩你帶路。”
夜色中的大宅猶如一個裝滿了珠寶的古董鏤空匣子。棋牌室和大小沙龍里擠滿了賭牌的客人,笑聲喧囂,煙霧繚繞,人影如鬼魅。情侶們追逐歡笑著,自中庭奔跑而過,灑落了一地酒水和鮮花。
女仆將伊安一直領到了一樓盡頭靠近溫室游泳池的一個小吸煙室。
“主教閣下稍后就到,您可以先自行用一些茶點。”女仆行禮后離開。
這里十分僻靜,一道門將走廊外的喧囂隔絕開來,后院里的音樂聲也只余朦朧的尾音。
茶幾上擺放著一套夏洛特皇后風格的銀茶炊,雕花異常精美,還有著皇室的紋章。炭火細煮,下,薄荷茶的清爽甜香在安靜的室內緩緩彌漫。
伊安欣賞了一會兒這套在教廷都難得一見的古董茶炊,小心翼翼地擰開龍頭,斟了一杯茶,坐在沙發里細品了起來。
墻上的古董掛鐘指向了晚上九點整。時間并不太晚,但是伊安已決定等和卡羅爾談完話,就去向奧蘭公爵告辭。他已在帕特農莊園里呆了一整天,現在坐在安靜的房間里,熱茶入腹,蟄伏的倦意霎時復蘇,喧賓奪主而來。
不止是倦意
伊安感到一股莫名的躁動從胸膛里騰起,直沖頭頂。指尖,背脊,泛起一陣熱麻麻的異樣感。
伊安警覺,將茶杯放回托盤里。可就這么稍微一動,身體深處有火石砰然打響,擊出一大簇火花。火花點燃了導火線,劈啪的火苗化作一股酸麻,沿著脊柱奔向四肢,瞬間就喚醒了他所有的感官。
伊安同所有oga一樣,自青春期期起,每年都會發情兩次,并且靠通過服用教廷統一發放的高級抑制劑來降低反應。所以他對這種身體狀況相當熟悉。
他發情了
確切說,他被人下了藥,引發了非生理期發情。
也正因為藥物影響,他的沖動來得更加迅猛,更加直接,就像一記當面的耳光,打得他猝不及防。
伊安第一時間迅速轉動戒律戒,加大了抑制劑釋放量,同時立刻起身,決定離開這個陷阱,盡快走到外面去。
可剛起身,一股強烈的酸慰感猛地自腹部深處炸開,雙膝一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跌跪而去。
他撲向茶炊,砰地一聲將其撞翻,胯骨也重重地磕在了矮腳茶幾上。
茶炊砰然翻倒,四分五裂,滾燙的茶水潑灑得到處都是。燒紅的炭火從底座里倒了出來,落在絲絨地毯里。房中立刻傳出蛋白質被燒焦的氣味。
伊安大口喘氣,只覺得身軀一寸寸軟下來,體內的火焰正順著喉嚨往外冒。
不對戒指也被做了手腳。里面裝的根本就不是抑制劑
伊安哆哆嗦嗦地把戒律戒從汗濕的手指上擼下來,試了好幾次才成功。那枚銀色指環被用力擲飛,撞在墻壁上,不知道彈落向了何處。
可藥效已染伊安陷入了熊熊火海。
強烈的酥麻之意左突右沖,沿著血管飛速奔騰,攻城掠地,麻痹著肌肉,揮兵北上朝大腦進軍,意圖讓意識也淪陷。
只不過數秒,他全身都滲出一層熱汗。濕滑的手掌抓不住茶幾邊沿,不甘心地滑落。身體蜷起來,縮在沙發腳前,徒勞地同內里的躁動做著對抗。
太難受了比他往日的正常生理期要難受數十倍。
腹中深處在痙攣抽搐,酸麻空虛的感覺呈倍數疊增。他出汗如漿,腦中控制不住地開始翻騰著各種無恥淫穢的念頭。